皇帝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神色间也看不出喜怒。
底下,冯子平和田阳低着头,默默地站在那里,也不敢说话。
刚刚,冯子平和田阳将那枚白玉印章和那两张纸呈给了皇帝,皇帝在看到印章和那两张纸的时候,同样很是震惊,震惊过后,皇帝便让冯子平和田阳详细禀报了事情的经过,而皇帝在听了二人的禀报之后,便一直这么坐着,沉默不言,并没有想象中的龙颜震怒,让冯子平和田阳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皇帝不说话,他们也不敢多问,生怕皇帝的怒火只是隐而不发。
良久,皇帝终于开了口,“刘深,宣宁王进宫!”
“是!”刘深领命而去。
“聂辉!”刘深走后,皇帝冲殿外大喊了一声。
“陛下!”聂辉应声而入。
“带禁卫军围住馆驿,严密监视北朔太子拓跋玠的一举一动!”皇帝沉声吩咐道。
“围住馆驿?监视北朔太子?”聂辉讶然。
“陛下,北朔太子明面上是为太后贺寿而来,这贸然围住馆驿,怕是……”惊讶过后,聂辉觉得有些不妥,立即谏言道。
“无妨!”皇帝抬了下手,打断了聂辉,“就说今夜馆驿进了贼人,朕担心北朔太子的安危,特意派兵保护!”
聂辉闻言,躬身领命,“臣遵旨!”
执礼之后,聂辉迈步便要退出宣政殿。
“等等!”皇帝突然喊了一句。
“陛下!”聂辉顿住脚步,等着皇帝的命令。
“请北朔太子进宫一趟,就说朕有要事相商!”皇帝吩咐道。
“是!”聂辉命令而去。
……
“罗枫,宫里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云京城,馆驿之中,拓跋玠坐在房内,问了身边的罗枫一句。
罗枫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
微微一顿,罗枫接着说道:“不过,冯子平和田阳已经进宫了,应该很快会有消息传来!”
“殿下,不好了,不好了!”
罗枫话音方落,一道急急的声音突然传来,一个护卫急冲冲地跑了进来。
“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罗枫呵斥了那冲击来的护卫一句。
坐着的拓跋玠倒是没有动怒,眸光闪了一闪,开口问道:“说吧,外面有什么动静?”
“东……东祁的禁卫军突然……突然围住了馆驿!”那护卫手指着门外,那护卫气喘吁吁地地答道。
“东祁出动了禁卫军?”罗枫惊讶出声。
“是!”那护卫点了点头,“是东祁的禁卫军统领聂辉亲自带兵来的!”
“殿下,这……”罗枫看向拓跋玠,神色中带着几分担忧。
“无妨!”拓跋玠却是丝毫不担心,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笑意。
“踏踏……”
“踏踏……”
拓跋玠和罗枫正说着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循声看去,聂辉带着禁卫军,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见过拓跋太子!”
一进门,聂辉便向着拓跋玠施了一礼。
看见聂辉进来,罗枫一副全身戒备的模样,反倒是拓跋玠淡定得很。
“不知聂统领前来,所谓何事?”拓跋玠开口问道。
“陛下听闻今夜馆驿有贼人闯入,担心拓跋太子安危,特命外臣带兵前来保护!”聂辉答道。
拓跋玠闻言,眸光一闪,“那就有劳聂统领了!”
“陛下说与拓跋太子有要事相商,烦请拓跋太子进宫一趟!”聂辉做了个‘请’的手势,神色和言语中带着几分强势,那意思,俨然就是拓跋玠不去也得去。
“殿下……”一旁的罗枫闻言,看向拓跋玠,一脸的担忧,同时上前一步,挡在了拓跋玠身前。
“东祁皇帝陛下只是有事与本宫相商,你紧张什么?”拓跋玠瞧了罗枫一眼,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说完,直接从座位上站起,看向聂辉,言道:“烦请聂统领带路!”
聂辉闻言,冲着拓跋玠微微颔首,手一抬,言道:“拓跋太子请!”
说完,便当先迈步出门引路。
拓跋玠见此,抬步就要跟上去。
“殿下,您不能去!”罗枫立马阻拦拓跋玠。
拓跋玠摇了摇头,“无妨,东祁皇帝不会将本宫如何的!”
微微一顿,拓跋玠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而且,好戏开锣,本宫怎么能不去看看热闹呢?”
说完,拓跋玠便迈步出了门,跟着聂辉进宫去了。
……
“宁王!”
“拓跋太子!”
皇宫,宣政殿门口,随着聂辉进宫的拓跋玠和被皇帝宣召进宫的凌千雪正好遇上,两人礼节性地打了个招呼。
“你们东祁的皇帝陛下请本宫进宫,说有要事与本宫相商,却不想这么巧竟碰上宁王了,宁王可知道是什么事?”拓跋玠看着凌千雪,慢悠悠地问了一句,脸上带着几分得意,还有几分挑衅。
凌千雪神色淡淡的,“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拓跋玠脸上尽是得意之色,“说不定,今夜会有什么惊喜,让宁王终生难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