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宁王说的是真的,这信真不是宁王写的!”
“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伪造证据、诬陷宁王,这真是心思歹毒!”
“就是,构陷宁王,实在是用心险恶!”
……
到此时,众人已经十分清楚了,这所谓的凌千雪亲笔信,乃是伪造的。
“让拓跋太子也好好看看!”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凌千雪吩咐了那端着水盆的内侍一句。
那内侍得了吩咐,端着那一盆水走到了拓跋玠近前,直接将水盆放到了拓跋玠面前的桌案上。
拓跋玠此刻阴沉一张脸,眼睛连抬也没抬,那丢进水里的书信现在是什么样子,他不用看也知道。
“宁王,这书信是伪造的,那印章呢?也是假的吗?”众人都在关注书信的时候,程翕让看向凌千雪,问起了那一方印章。
程翕让对于篆刻之道颇有研究,因为没看出问题来,所以便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而程翕让这话一问出口,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凌千雪,等着凌千雪的答案。
书信是伪造的,众人此刻都觉得那印章十有八九也是假的,只不过是想凌千雪给他们一个确切的答案,解答他们心中的疑惑。
听到的程翕让的话,凌千雪并没有直接答话,而是抬手从内侍捧着的盒子里拿出了那方白玉印章,在方才拿来的印泥上按了一下,然后在纸上印下了一方印蜕。
将那张印下印蜕的纸丢进了内侍捧着的盒子里,凌千雪开口言道:“拿过去给右相!”
那内侍闻言,捧着盒子便走到了程翕让面前,将盒子呈给了程翕让。
凌千雪看向程翕让,开口说道:“右相乃篆刻大家,可看看这纸上的印蜕与本王奏疏上的有何区别!”
程翕让闻言,从盒子里拿出那张印有印蜕的纸,然后又取了一份奏疏出来,细细比对起来。
“这……老夫惭愧,惭愧啊……枉老夫自诩精通此道,却是忽略了这细微之处。”仔细比对过后,程翕让摇着头,神色间带着几分自责。
众人听到程翕让的话,纷纷向程翕让看去,好奇程翕让到底看出了什么。
“右相,您可是看出了什么?那印章是不是假的?”有着急的,直接问了出来。
“这纸上的印蜕看着与宁王奏疏上的毫无二致,但细微之处却是有所不同,而这不同,就在于这印的左上角。”程翕让倒也没卖关子,将他所看到的不同慢慢道来。
说着话,程翕让看向了凌千雪,“若老夫猜的没错,宁王那一方印,左上角该是磕了一下,有一处细微的裂痕,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程翕让此话一出,有人看向了凌千雪,等着凌千雪的回应是与不是,有人则直接凑到了程翕让跟前,想要亲眼看个究竟。
见有人凑上来,程翕让直接将手上的那张纸和比对的奏疏递了出去,众人纷纷传看起来。
“这奏疏上的印脱,左上角有一条细细的线痕,应该就是右相所所说的泪痕!”
“是啊,确实有一条线痕,这要是不仔细看,还真是看出来!”
……
传看过后,众人就议论开了。
“你们看,这每一份奏疏的印蜕都有一条细细的线痕!”
有人干脆将内侍捧着的那个盒子里的那些奏疏全部拿了出来,一份一份地看了个遍。
于是乎,那些奏疏也被传看了起来。
“果然,每一方印蜕上都有一条线痕!”
“看来,那印章确实是假的!”
“书信是伪造的,印章是假的,这所谓的宁王通敌叛国的证据全都是伪造的!”
到此时,已经不需要凌千雪再说什么,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那所谓的证据根本就是假的,凌千雪是被人构陷的。
确定了证据是伪造的,不少人都看向了被诬陷的凌千雪,却见凌千雪十分悠然地坐在那里,手上正慢悠悠地转着一个酒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唇角微勾,扬起一抹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凌千雪突然抬眸看向了傅明宇,“左相要不要亲自验看一下?”
傅明宇:“……”
程翕让这位篆刻大家亲自指出的不同,更何况还有在场这么多人看过,哪里还需要他验看什么,凌千雪这摆明了就是故意针对他。
“不必了,本相相信右相的判断!”虽然知道凌千雪针对自己,可面上,傅明宇只能保持和气。
“既然如此,那左相可还认为本王犯有通敌叛国之罪?”凌千雪幽幽开口,问了一句。
“指证宁王的证据都是伪造的,宁王自然是被诬陷的!”傅明宇跟不想承认凌千雪是被诬陷的,但事实摆着眼前,傅明宇不得不承认。
凌千雪瞥了傅明宇一眼,“若是本王今日证明不了那所谓的证据是伪造的,左相还会这么说吗?”
傅明宇:“……”
凌千雪的话,让傅明宇一时之间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傅明宇正琢磨着该如何开口,凌千雪的声音却再度落下,“左相方才口口声声说本王通敌叛国,罪证确凿,还急不可耐地想要对本王屈打成招,本王若是无法自证清白,怕是就要被左相冤死了!”
“本相……本相也是被蒙蔽了!”傅明宇开口解释了一句。
凌千雪冷冷瞧着傅明宇,嘴角勾起一抹淡嘲,“被蒙蔽了?左相可是百官之首,理应为百官楷模,如此轻易就被蒙蔽了?我东祁的官员要是都照着左相这般审案行事,怕是不知道要平白添了多少枉死的冤魂!”
“噗嗤!”
大殿内,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讽刺,宁王这话简直就是对左相赤~裸~裸的讽刺!
凌千雪这番话说得傅明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口想要辩驳,可一时间又无话可说。
冷眼瞧着傅明宇,凌千雪再度开口,“左相不相信本王,反倒信一个敌国太子的话,本王是不是可以认为,是左相与北朔太子勾结,想要置本王于死地,其实,真正通敌叛国的人,是左相才对!”
凌千雪一开口,就给傅明宇扣上了一顶通敌叛国的帽子。
“宁王你休要污蔑本相,本相一向忠君为国,绝不会做出通敌叛国的事来!”突然被凌千雪扣了这么大一个罪名,傅明宇立马大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