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众人的议论,拓跋玠和拓跋妡很想反驳,可还没等他们说话,萧钰却先开了口,“你们既然如此迫不及待地要自己承认,那我就成全你们,只是,先从谁开始呢?”
微微一顿,萧钰瞥了拓跋妡一眼,“不如,就先从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开始吧!”
一转头,看向蔡睢,萧钰开口言道:“蔡睢,你自己说!”
“十五年前,长公主指使我用丞相的手书拼凑伪造了一封丞相写给镇远大将军尉迟珣的书信,书信的内容是丞相与镇远大将军密谋,趁着镇远大将军趁凯旋回京之际,里应外合,起兵包围兴安城!”蔡睢倒也不隐瞒,如实述说了十五年前伪造书信的事。
“你胡说!”听到蔡睢指证自己的话,拓跋妡立马大吼着反驳,“本宫何时让你伪造书信了?你是太子的幕僚,本宫根本就不认识你,如何指使你伪造书信?”
“我现在是太子殿下的幕僚,可十五年前,我是长公主府的人,我因假造名家字画,被捕入狱,是长公主利用身份救我出狱,自那之后,我便留在长公主府,为长公主效力!”蔡睢道出了自己和拓跋妡之间的渊源。
“你污蔑本宫,本宫没救过你,本宫根本就不认识你!”拓跋妡极力否认自己认识蔡睢。
“拓跋妡,事实俱在,你否认也没用,这是当年蔡睢入狱时的案卷,还有这封信,便是你当年指使蔡睢伪造的那封信!”说着话,萧钰便自怀中将证据拿了出来。
“马副使,不如你来看看真伪,如何?”萧钰走到北朔使团副使马坤炜近前,将手中的证据直接丢给了马坤炜。
马坤炜接过萧钰丢过来的证据,展开之后,就查看起来。
身后,不少北朔使团的人也跟着凑上前,一看究竟。
“这……这确实是当年那封萧兖写给尉迟珣的书信,我当年在刑部供职,亲眼见过这封信!”
“这案卷是真的,这上面还有京兆府的签印!”
……
北朔使团的人都是在北朔朝中为官的,自然能辨别书信和案卷的真假。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拿到案卷和书信,不可能,不可能!”拓跋妡直摇头,神色中带着慌乱,根本就不相信萧钰能拿到证据。
萧钰一脸嘲讽地看着拓跋妡,“拓跋妡,你是不是忘了,兴安城现在在我们东祁手上,当初你们北朔君臣仓皇逃离兴安城,这些衙门里的案卷,根本就顾不上带走,我要拿到手,很容易,不是吗?”
说到这,萧钰不禁握紧了拳头,“当初,你们仓皇逃走,我就在兴安城,我找到这些证据,就为了有朝一日能揭开真相,还我父亲一个清白!”
萧钰从马坤炜手中一把夺过了那封蔡睢伪造的萧兖写给尉迟珣的书信,然后走到拓跋玠近前,将那封书信丢进了放在拓跋玠面前桌案上的水盆里。
书信入水,不过片刻,信上的字便渐渐散开,变成了一片片小纸片,和那封构陷凌千雪的书信如出一辙。
萧钰指着那水盆,满眼愤恨地看向拓跋妡,“拓跋妡,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诬陷我父亲的证据!”
“本宫没有,本宫没有,不是本宫指使的,萧兖他是本宫的夫君,本宫怎么可能会去陷害他?”拓跋妡神色慌乱,不停地摇着头,极力否认。
“夫君?”萧钰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你有把我父亲当做夫君吗?你喜欢的是你的兄长,北朔那个卑鄙无耻皇帝拓跋韬,你与拓跋韬暗中苟合之事,别以为没人知道!”
“什么?喜欢北朔皇帝?”
“北朔长公主喜欢北朔皇帝,竟然和自己兄长……”
“我的天,这……这不是乱了伦理纲常吗?”
……
萧钰话音落下,大殿之内,就跟炸了锅似的,所有人脸上都是万分惊悚的表情。
“你胡说,本宫没有,本宫没有!”隐秘被揭开,拓跋妡只能用大吼来掩饰自己的丑态。
萧钰却是理也不理拓跋妡,继续述说着当年的真相,“当年,父亲和镇远大将军尉迟珣辅佐拓跋韬登上帝位,乃是拓跋韬的左膀右臂,可成功登上帝位之后,拓跋韬便露出了他的本性,他忌惮父亲和尉迟珣,忌惮他们功高震主,就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许给了父亲,你深爱着拓跋韬,拓跋韬让你做什么,你都肯为他做,他让你嫁给父亲,监视父亲,你就嫁给父亲,留在父亲身边,监视父亲。”
萧钰看着拓跋妡,眼中是难言的恨意,“然而,你监视了多年,却发现父亲根本没有任何不臣之心,可你又深知拓跋韬一心想要除掉父亲和尉迟珣的心思,就生了伪造证据诬陷父亲想法,你一直在寻找时机,终于,你发现了蔡睢,发现了他的本事,你将他从大牢里救了出来,又不断搜集父亲的手书,最后,经过蔡睢之手,终于伪造了一封所谓的父亲和尉迟珣密谋谋反的书信,有了这封书信,加上你的告密,萧家和尉迟家最终落了个满门抄斩的地步,拓跋韬明明知道那封信是你让人伪造的,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下旨杀了萧家和尉迟家满门。”
“当年,要不是钟管家用他的儿子替换了我,我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今日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揭开当年的真相,还父亲一个公道,那时候,我年纪小,根本不懂你身为父亲的妻子,为什么要告密,不明白你身为长公主,为什么不为父亲求情,后来,等到我一步步接近真相的时候,我才知道,你要的,就是让父亲死!”萧钰拳头握得紧紧的,指节已经泛白。
“对,本宫就是要萧兖死,本宫爱的是韬哥哥,却不能嫁给韬哥哥,反而要委身于萧兖,本宫恨他,本宫要杀了他,杀了整个萧家的人,还有你,当年竟然让你逃了,你是他的儿子,你也该死!”拓跋妡满面狰狞,被萧钰拆穿一切,她也不再装下去了。
萧钰愤恨地看着拓跋妡,“你要我死,正好,我也不想让你活着!”
“怎么,你想杀了本宫?本宫是北朔的长公主,是你的母亲,你敢杀弑母吗?”拓跋妡有恃无恐地抬出了自己的身份。
“你放心,我不会亲手杀你!”萧钰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我会让你万劫不复!”
一句话说完,萧钰突然转头冲殿外大喊了一句,“李嬷嬷,进来吧!”
话音落下,一个老妇人从殿外走了进来。
“这……这不是太后身边的李嬷嬷吗?”
“李嬷嬷不是两年前离宫返乡了吗?怎么会在这?”
“是啊,太后身边的嬷嬷,怎么会出现在这?”
……
那老妇人一进来,北朔使团的人就认出了她,她就是跟随了北朔太后几十年的李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