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也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要找拓跋韬和拓跋妡报仇,可这两人,一个是北朔的皇帝,一个是北朔的长公主,他根本无法找他们报仇。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凌千雪反问了一句。
“我……”萧钰被问得愣了一愣,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萧钰,我若是你,我便不会在这自怨自艾,悔恨已经无法换回的,怨医术不精,那就苦练医术,想要报仇,那就得振作起来,想办法查清楚当年的真相,还自己的父亲和亲人一个公道!”
“要不要报仇,要不是跟着我们走,你自己选!”凌千雪让萧钰自己做选择。
“你……你真的能帮我报仇吗?你又为什么要帮我?”萧钰将信将疑地看着凌千雪。
“因为我跟北朔和拓跋韬有仇,总有一日,我会灭了北朔,取了拓跋韬的项上人头!”凌千雪握着拳,冷厉的双眸染上了一抹慑人的寒意。
“好,我信你,我跟你走!”似乎是凌千雪那句‘我跟北朔和拓跋韬有仇’触动了萧钰,让萧钰莫名地选择相信凌千雪。
见萧钰答应,凌千雪转身就像竹林外走去。
萧钰见状,向着庄晏的墓端端正正叩了一个头,然后便站起身,去追凌千雪了。
凌千雪和萧钰离开,季竑向着庄晏的墓施了一礼,“庄兄,萧钰,我定会照顾好,以后,我会让他经常回来看你!”
说完这话,季竑便转身离开竹林,追上了凌千雪和萧钰……
坐在屋顶之上,萧钰望着漫漫夜空,再度喝了一口酒,然后转头看向凌千雪,“王爷也想起了当年的事吧?”
忆起与萧钰初见情形的凌千雪点了点头,“嗯!”
“幸亏那时遇到了王爷,当年的惊天冤案,今日才能得以真相大白!”萧钰感慨了一句。
“是啊!”凌千雪点了点头,“如今,你父亲的冤案真相大白,你的仇也算是报了一大半,至于拓跋韬,他马上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摘下他的项上人头,是早晚的事!”
萧钰定定地看着凌千雪,“属下的仇报了,可王爷你……”
“不急!”凌千雪微微摇头,“该来的总会来,本王会让付出该有的代价!”
说完这话,凌千雪飞身而去,房顶之上,只留下萧钰独自一人。
“酒喝够了,就早些回去,省得陆彦中担心你喝醉了从房顶上滚下去!”茫茫夜色之中,凌千雪清冷的声音远远传入萧钰耳里。
听到这话,萧钰仰头将酒壶中的就一饮而尽,然后将酒壶扬手一抛,运气轻功,消失在夜色之中。
……
“陛下,宁王之下属萧钰乃北朔前丞相萧兖与北朔栎阳长公主之子,实为北朔敌国之人,敌国异族,必怀异心,萧钰此人实不可留于宁王左右,臣请陛下下旨处死萧钰!”
翌日,早朝之上,有御史针对起了萧钰,谏言皇帝下旨处死萧钰。
“臣附议,请陛下立即下旨处死萧钰!”
“臣附议!”
“臣附议!”
……
那御史处死萧钰的言论一出,立马就有不少人跟着附和。
“萧钰是北朔人又如何?北朔皇帝杀了他父亲和萧家满门,他对北朔皇帝恨之入骨,还能去投靠北朔不成?”
“就是,昨日麟华殿的情形诸位也都亲眼见证过了,萧钰那般痛恨北朔皇帝和那个北朔的栎阳长公主,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异心?”
有人谏言皇帝处死萧钰,自然也有人出言反对。
“萧钰乃北朔栎阳长公主之子,有北朔皇室血脉,绝不可留!”那起头谏言的御史反驳道。
“那个所谓的北朔栎阳长公主不过是北朔太后与人私通所生,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北朔公主,张御史你说萧钰有北朔皇室血脉,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那御史此言一出,立马有人怼了他一句。
那张御史闻言,愣了一瞬之后,立马反驳道:“就算萧钰不是真正的北朔皇室血脉,那他也与北朔皇室有着莫大的关联,是地地道道的北朔人,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萧钰此人绝不可留!”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张御史这话未免有失偏颇了吧?若是照着张御史这般言论,凡是归附我东祁的异族之人,皆有异心,都要诛杀,那日后还有何人敢归附于我东祁?”
张御史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话,立马遭到了反驳。
“别人或许可以,但萧钰绝对不行,萧钰是宁王的手下,若是留下他,必然后患无穷!”张御史依旧坚持诛杀萧钰的主张。
说完这话,张御史拱手面向皇帝谏言道:“陛下,臣以为,绝不可留萧钰这样一个北朔人在宁王身边,为防万一,必须立即处死萧钰!”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也附议!”
……
张御史再度向皇帝谏言处死萧钰,不少人纷纷跟着附和。
“陛下,此举万万不可,萧钰乃宁王的手下,若是贸然处死,恐会寒了宁王的忠心,况且,萧钰而今并无丝毫异动,若是只因萧钰出身北朔,便要将其诛杀,怕是会失了天下人心,天下人会说我东祁连一个身世凄苦的异族人都容不下,往后,怕是没有人敢再归附于我东祁!”
面对张御史一副咄咄逼人,非要要处死萧钰的架势,终于有人忍不住出言驳斥了一番。
而这义正辞严驳斥张御史的,正是为人中直,一向最是直言不讳的御史中丞唐元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