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她又冷下俏脸,冷冷道:但是,虽然你说的动人,可姨娘说过不许你读诗作词,更不可能应允你参加县试,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苏浩然一脸茫然道:我是嫡亲外甥,二舅母为何如此对我?当初舅父落难时,是我父母含辛茹苦资助舅父参加科举,难道说,这就世道常人情变冷?
世态炎凉不足惜,苏浩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愤怒到了极点,可是一时半会,他又没什么办法?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又哪来什么底牌?
“好在表姐是女儿身,那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是为男子量身定制,所以刚刚和表姐的赌注可以做罢!“
苏浩然故作安慰自己道,言下之意,让程虞总觉羞愧,只能默不作声。
随后也不多说什么,拱了拱手,转身离去,离开书房。
哼,这么一个落魄少爷,还想参加县试,小姐不要去理会。
身后,婢女莺燕轻蔑的看着苏浩然消失的背影,颇有不屑。
“住嘴!”
程虞柳眉倒竖,狠狠瞪了莺燕一眼,心中暗恨,若非顾忌姨娘的威严,如此才华横溢的表弟,为他作保又如何?
“你去我书房,把汪举人赠我的紫亳笔、香笺墨、竹滕纸,太湖砚给他送去,然后再我私房钱中取五两白银,给他添几件棉衣。“
心中暗藏怜悯,程虞强压住心中的不忍,继续吩咐道:“然后你亲自跑一趟,拿着我的秀才文书去趟县衙,为他作保!”
“小姐,二夫人可是通晓程府和县衙,决不允许别人去帮助这小子。
莺燕还欲再劝,程虞却是摆了摆手,冷冷道:别忘记了,我是程府千金,正房嫡女,那些话不过是说给别人听,自家嫡亲表弟,帮下又如何?还有,明日廊中诗会,替我一并邀请。
莺燕闻言一滞,随即低下头嘀咕:”廊中诗会可是俊才聚集,若让他去,岂不是丢了程府脸面?“
见状,程虞对着婢女挥了挥手道:多嘴!还愣着干嘛?去啊!
莺燕应了声,转身离去。
待其离开后,程虞再次陷入深思,心中一个念头不停闪动,这小子,怎么与先前判若两人?
回到房中,苏浩然掸去身上积雪,看着床铺发呆。
哎,这次怕是没戏了,看来,只能另寻他路。
可是,如何能够寻到?
苏浩然眉头紧皱,脑袋中一片混乱,一时间还真想不出合适的办法。
正思忖间,忽然窗户被敲响。
苏浩然心中警惕,走到门边将窗户打开,顿时见到莺燕手捧着一个精致盒子站在门口,木盒上积雪正在依稀融化。
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苏浩然问道,语气中带着明显敌意。
见到苏浩然的戒备姿势,莺燕心中一凛,连忙解释道:公子,这是小姐特地嘱托奴婢交给您的文宝还有五两白银,说是让您要参加县试所用。当然,小姐的廪保文书一并在木盒了。
苏浩然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果真是青本簿册,程虞书写的楷体笔墨落字分不由一喜,但却立马把文书放回到盒中。
雪虐风饕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我苏浩然绝不需要他人怜悯。
苏浩然坚持道,虽然心中欢欣鼓舞,但志气不能丢:“告诉你家小姐,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