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今日我们廊中诗会,大家来我程府一定要尽兴,虽然我们法做出高深莫测的诗句,但附庸风雅哼上几句,还是可以的。”
程虞作为程府发起人,率先举杯,一时间青年俊才争相礼敬。
元沧县不过是北疆小县,前来赴约的学子多是童生、秀才,所以程虞身处其中能做到一呼百应,
“程姐说笑了,我等不过是秀才、童生,哪有才气吟念出诗?除非像令尊这样官居通判,才能做到才气亨通,出口间诗句成绝。“
一位秀才侃侃而谈,众人不点头,毕竟说的是事实。
“所以才叫附庸风雅!大岳十二境早已限制我等才气,童生悟字,秀才出句,举人使绝对,到了贡生境才能成诗,虽只是最简的五言绝句,但也是我们遥不可及的。”
又一位去年府试考中秀才的青年应声附和,不难看出,对于境界提升,都是充满向往。
“咦,主位还空着,难道是留个汪举人的?”
所有人第一时间自然想到他,汪举人何许人也?元沧县内鼎鼎大名的俊才,素来追求程虞,可谓众人皆知。
“还能有谁,当然是他!汪举人对程家小姐可是仰慕的很,先祖在朝为官统领吏部,汪家在陇西省地位尊崇,巡抚、按察使、提督学政,布政使,这些陇西省的头头人物,都是汪府常客。据说连咱们云州的总督大人,都曾亲临过汪家。“
“程虞姐真有福分,不仅有文采,还能攀上汪举人,真乃我辈楷模。
这有什么奇怪的,程家虽然不算顶级门阀,但是程氏一族在城阙府经营多年,关系网综复杂,程虞姐嫁给汪举人,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众人议论纷纷,有赞赏,也有鄙夷,各有所思,唯独没有察觉到程虞不一样的神色。
“这位子是留给我的么?”
彷徨间,苏浩然大摇大摆走来,看到空位直接入座,这一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是你的位子么?这可是留个苏举人的,还不给我让开。”
程丰,二舅母次子,今年开春刚录取为秀才,本想借此机会好好巴结汪举人,看到苏浩然冷不丁冒出来,立马呵斥。
“是啊!赶紧让开,待会苏举人来了有你好看。”
程府子弟连忙开始指指点点,说来奇怪,人多嘴杂但就是人敢上前拉一把,看来是迫于程虞的地位。
“表姐举办廊中诗会定在午日三时,如今早已过了三时三刻,如此误时藐视诸位,难道这就是你们崇拜的有信之人?”
大岳皇朝按时辰分为午日和月夜,等同于前世的白天黑夜。有所区别的是,天刚蒙蒙亮便算午日,大概前世六点的样子,而后昼夜都有六个时辰,一日整合十二时辰。
所以过了整整三刻,相当于就等了一个半小时,苏浩然说的自然理直气壮。
“那又如何?汪举人可是陇西省乡试举人,莫说等上三刻,就算等上三个时辰我也乐意。”
这番话说的好听是崇拜,说难听就是溜须,换来的只有程虞的鄙夷。
“好了,既然汪举人爽约,这位子谁来不是坐?大家来我程府廊中就请随意,不用顾及世俗那套礼节。”
程虞开口,程府子弟也不敢为难苏浩然,苏浩然坦然入座,心里想着自己房内银两不多,笔墨稀少,混些吃食,顺些笔墨回去练习也是不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