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脚烫到似的,从江凌渊再一次精神焕发的移开,哆哆嗦嗦的就要往回缩,可缩到一半,又被江凌渊握住了脚踝,那掌心燥热的温度仿佛一路烫到唐棠心口,让他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
方才还盛气凌人的小狮子瞅瞅爸爸眸里的暗色,又悄悄看向叔叔那快要顶破裤子的下体,微微吸了一口气,觉得赤身裸体的自己,就像是一只洗干净的待宰羔羊,忍不住地往空调被里缩了缩。
就在他不知道在心里骂了地多少句“妈的变态”的时候,江凌渊突然动了,唐棠猛的瞪大了眼睛,他差点没呛到的咳嗽了几声,一边往后缩一边往外抽自己的脚踝,紧张的声音都变了调儿:“滚滚滚,老子没了,一滴都不剩了!”
眼见爸爸离得更近,小狮子吓得胡言乱语,只觉得自己多灾多难的屁股要遭殃:“先睡………睡觉,对睡觉,让屁股缓一缓,休……休息两天。”
江刑直接被他这幅悲愤的小模样儿给逗乐了,笑声意外的好听,江凌渊也微勾起唇,唐棠简直不敢相信这俩禽兽不如的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他气了个半死,要不是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非得垂死病中惊坐起,一脚踹飞老畜生!
江家这对叔侄常年体热,气血旺盛,房间里早早就开了空调,仔细感受感受还有点儿冷,江凌渊握着唐棠微凉的脚踝,将它从新塞进空调被里,给唐棠盖好被子。
大床上,唐棠气急败坏的挣扎蓦然停住,满目的悲愤逐渐变成了迷茫。
脑门被江刑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男人声音带笑的,说:“想什么呢,我们在你心中就这形象啊,色中饿鬼?赶紧躺下好好休息,明天教官我以公济私,给你放一天假。”
唐棠:“……”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很想问问江刑,色中饿鬼,难道你们他娘的不是吗!
但碍于想到说出这件事的后果,唐棠觉得……不说对身体好,他还憋着比较吧。
………得到了两个禽兽不日自己的保证,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松懈,困意和疲惫紧跟着席卷而来,他缩在被窝打了个哈欠,两只眼皮子打架,要看就要彻底合上,又挣扎着撑开。
直到眼前一黑,有人的掌心覆盖住他的眼睛,随着一声清冷的“睡吧”,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
炎炎夏日,夜色昏黑,整个训练基地都陷入了安静,悄声息的梦境。
卧室内的大床上,陷入熟睡的少年如今眉头紧锁,呼吸粗重的呓语着什么,他额头出了汗,抓着被子,将深色的床单都抓出了褶皱。
“宝宝……”
江凌渊弯下腰,将正在做噩梦的唐棠从被子里抱起来,唇碰了碰他的额头,压低声音叫道。
被他抱在怀里少年仿佛溺水被救起,猛的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喘着气,待闻到男人熟悉的冷香,才慢慢恢复神智,全身的麻木跟着逐渐褪去,在眨了眨眼一看,江刑也半蹲在他床边。
“……怎么了这是?”江刑拉过他的手,语气温柔的问他:“我的小狮子做噩梦了啊?”
唐棠虽然是正儿八经的军三代,大院儿里顽劣的混世魔王,但也是从小在五星红旗照耀下成长的,头一次离那么近看见人的脑袋被子弹洞穿,像熟透了的西瓜一样往外流着鲜血和脑部组织,生命逐渐流逝,肯定不会太过平静。
窝在爸爸怀抱里的少年眸色微闪,心想正好儿这半个月,柯嘉言在部队遭受的毒打他也委实看够了。也出乎意料的风平浪静了一阵,好像自从柯嘉言发现自己从小到大的好运气似乎消失了之后,身上那种敢玩命的疯劲儿就越来越弱。没了天道崩溃后主角气运的加成,处处不顺利的柯嘉言也只是个惜命的,在不敢随便拿命跟他赌。
再加上他总是有意意的去挑衅柯嘉言,让柯嘉言对他恨之入骨,多次恨不得他早点去死别挡路,就这么连续触发了好几次系统技能,柯嘉言的好运气不仅消失,倒霉的就连喝口水都能呛到,压根儿不敢什么都没有的跟他作对,只装成一副温柔坚韧的模样
随后,男人移开唇,用自己的额头贴着他的额头,低哑的说:“对不起宝贝儿,是我们没保护好你。”
,暗中勾引过几回江凌渊和江刑,但……这俩人直男的要命,理都不理他一下。
…………
刚从噩梦清醒他已经不太困了,看窗外,天色也已经很晚,江凌渊和江刑一个明天要起早回指挥部,另一个要继续训练队员,他们俩那个的时间都不充足,那这么晚了,还没睡是为了什么?
正在他怀疑着自己的父亲和叔叔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夺舍了的时候,忽然被江
话音落下,又是一阵沉默。
唐棠很冷静,心里一点都不失落,他动了动身体,想要从江凌渊怀抱里挣脱出去说自己困了,准备睡觉了,可却被江凌渊牢牢抱住。
没意思到他不想玩儿了。
“怎么说?”
唐棠心里的勇气已经要泄干净了,一种毫不意外的感觉油然升起,他刚想扯着嘴角笑笑,说自己开玩笑呢,就见江刑拧着眉问他。
唐棠窝在爸爸怀里,眼睫轻轻颤动了一瞬,随后在睁开的时候已经是符合混世魔王人设的。他闻着熟悉到令人心安的冷香,感受着江凌渊和江刑毫条件的溺宠,温柔,只觉得嗓子堵得厉害。
满心的酸涩几乎要溢出来,他喉咙哽咽,缓了好半晌才吐出口气,懒洋洋的窝在爸爸怀抱里抬头,带着几分霸道的说:“喂,江凌渊,江刑。”
唐棠有一瞬间的茫然,他推开江刑,仿佛受到什么冲击的说:“不是……我没证据,你们这就信了?”还试图劝解:“军人不都是最讲究证据的吗?我这可是口空凭啊。”
“嘶……松手松手。”
唐棠倒吸一口冷气,火大地在江凌渊怀抱里挣扎,甩着江刑的手,他刚想嚷嚷一句什么,额头忽然被江刑亲了一口。
他似乎听见江凌渊的呼吸微重,抱着他的力道像是在庆幸自己的珍宝还没消失,勒的他骨头都疼。江刑也没好到哪儿去,手劲儿贼大,把他手都他妈攥红了。
过了一分多钟。
江刑亲吻他手背的动作一停,江凌渊也抬头,眸色里的温柔渐渐退去,俩兄弟默契的看向唐棠。
“…………”
江凌渊没有说话,只是将他搂得更紧了,仿佛不想再放开。
他在这之前有了早该料到的心理准备,竟也没觉得有多难过,毕竟他也知道自己连证据都拿不出来,怎么可能让人信服?
就是没意思。
江凌渊牢牢抱着的他,略微低头,唇瓣贴着凌乱的黑色发丝,他落下一吻后,尽量柔和了自己薄凉的音色,说:“睡吧,我们守着你。”
唐棠心跳的如同打鼓,他咽了咽口水,嚣张又骄横不讲理的声音里藏着一丝丝试探,他说:“如果我说,柯嘉言想要杀了我,你们信不信?”
就像他小时候期待的那样。
唐棠心头堵住了一般,上不来下不去,他知道是为了自己,他的爸爸和叔叔,又或者总是惹他生气,又总是逗他开心的老畜生们怕他半夜被刑场的画面吓醒,所以一直在守着他。
唐棠笑容还没扯出来,就彻底消失掉了,他没什么情绪的、仿佛在闹着玩儿似的跟他们说道:“之前我出车祸的事儿是他做的,别问我为什么知道的,也没有证据。”
江刑“嗯”了一声,握着他的手放到唇瓣亲了亲,低哑的说:“怎么了宝贝儿?害怕了?”
他也就跟着当个乐子看,每每看到柯嘉言憋屈的表情,他都能乐呵个一段时间,但闹剧看够了,说句实话也挺没意思的,干脆便宜便宜柯嘉言,早日送他去领盒饭,给原主报仇。
凌渊抱起来放在旁边,他屁股挨着不软不硬的床,略有些戒备拿过边儿上的空调被挡住自己。
随后……唐棠仔仔细细地确定了他们是本人疑,眸中的戒备才渐渐退去,欲言又止地瞧着能看见他眼睛的江凌渊和不在半跪在地上的江刑,很想欠日的问一句自己的亲爹和叔叔,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不能放弃治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