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就怪让人害怕的……
在他胡乱瞎想的时候,江凌渊回答了他:“我们信。”男人冷静的说:“我养大的孩子从小调皮捣蛋,可秉性不坏,就算再讨厌一个人,也不会故意说谎去陷害。对不起宝宝……”
在唐棠略微莫名其妙的目光中,江凌渊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轻叹了口气:“——作为父亲,我没尽到自己应有的职责,没法让我的儿子相信,当他在外面被人伤害时回来跟我撒娇,诉苦,我会帮他报仇,这是我的失职。”
……抱着一条空调被,缩在床角的少年心里很慌,他将手里的被子都抓紧了,咽了咽口水,在心里骂自己冷静,真他娘没……没出息。
江大指挥官漆黑的眸色里皆是纵容和疼惜,还带着一点儿挫败,继续说:“我们对你不在是单纯的亲情。但是……棠棠,你永远都是江凌渊的儿子,江刑的侄子,也是我们唯一心爱的伴侣、爱人。”
旁边儿的江刑也笑,他看着缩在里面的紧张、措、恨不得虚张声势咬人恐吓他们的唐棠,低哑的嗓音性感:“是我们宝贝的小混蛋。”
唐棠心头的酸涩越来越沉重,他从小到大没见过江凌渊和江刑几次,也不知道当自己受欺负了,男人们也会为他报仇找场子,更不知道,他们会毫顾虑的相信自己。
这是他要的偏爱吗?
唐棠不知道,他脑袋乱的厉害,呼吸也有些急促了,不管他怎么骂自己心头那尥蹶子的小鹿,告诉它你消停会儿吧,别他妈撒欢儿了!都没有任何用,糊里糊涂的心想自己应该冷静冷静,便偏过头挣脱爸爸的掌心,表面平静如水的点着脑袋,胡言乱语说了一些连他自己都没听明白的话:“哦……哦我知道了。柯嘉言的事儿我没说谎……现在天快黑了吧?我……我也该睡觉了,对,睡觉。”
他说完立马拉过被子,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明晃晃的是要送客,也体现出内心的不平静。
……江刑和江凌渊准备去查查柯嘉言,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究竟做了多少事儿,然后再决定他的下场,正好也给唐棠一点时间。
就没强求留宿,只依次隔着空调被亲了亲唐棠的脑袋,又道了句晚安,临走的时候又将另一个小夜灯点亮了,看着暖暖的光笼罩着床,才放心走出房间关门。
屋内逐渐没了声音,窗外,月亮边缘逐渐透明,天色越来越亮,这一夜,江家人都没睡好。
……
那天过后,唐棠有一段儿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江刑和江凌渊,走路绕他们,吃饭也不跟江教官做在一起,最后当小狮子抱着自己的枕头去找王鸣睡的时候,两个男人终于被惹火了,将他按在床榻,用唇舌狠狠欺负了个遍,直到小狮子受不了的蹬腿,抽噎着流泪才被放过。
候,柯嘉言正好在卫生间,给刚发下来的手机换好卡,打开后暗中教唆洪深,用唐棠这面儿军二代的语气骂他是个万年老二,比不上棠哥一个脚趾头。
柯嘉言明白自己和唐棠的差距太大了,所以在上次结束后他本来想离开训练基地,等唐棠出去,在仔细谋划个一两年让他在任务中出事故,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
可谁想到他竟然没走了!原本柯嘉言还在怀疑江刑和江凌渊是不是在怀疑他,但看到王鸣他们也被扣下,只有洪深这一帮父母跟他们政治不合的走了以后,才放下心,每天忍着累死累活的训练,脚都磨出了血泡,还要看那些教官对唐棠就是各种夸奖,早就要受够了!
特别是……
柯嘉言咬了咬牙,当他对唐棠不好的念头时,还会倒霉,这让他怀疑自己从小到大那异常的好运气,是不是让唐棠给偷走了。
这才是他最法忍受的。
…………
明亮的卫生间,一个隔间的门缝里透出一点点别的光亮,是那种如果不仔细看,都不会发现的,此刻,原本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的私生子如今满脸的狠毒之色,他手指手机屏幕上敲得飞快,一串恭维唐棠,贬低洪深的话发过去。
那边,洪深也明显是被他气到了,不准备拉黑,想要给他个教训尝尝,一个劲儿让他有种说自己是谁,顺便骂上几句唐棠。
他发过来的话越气急败坏,柯嘉言越开心,他现在用的手机卡是王鸣他们小团体里的人的。
最开始发手机的那天,那人卡突然没显示,在拔出来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掉了出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最后找的不耐烦了,也到了交手机的时候,就把手机交了上去。
这事儿没人发现,只有不远处的柯嘉言看了个一清二楚。他觉得有用,用心记下来那个地方,等吃完饭,趁着他们都在宿舍休息过去找到了卡,准备挑拨完以后设定非通讯录名单不可联系,在把卡放在那人的衣服里,等着那人发现后装回去,这样就算到时候洪深的事情突然暴露了,也有人给自己背锅。
可后来当他被关进监狱,让洪深的人欺负的体完肤,又让那些记仇的军二代们找人“照看”了一次又一次的时候,才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嫉妒什么都有的唐棠,或者说……后悔第一次车祸没害死他。
卫生间的门被晃一声踹开,柯嘉言当时正在脑袋里设想唐棠死后,害命值达到顶峰,这门板直接拍在了他的脸上,他脑袋嗡的一声,随着一声痛苦的大喊,鼻血喷涌而出,手机“啪”的掉在地上。
他不知道门板什么时候移开的,满脸是血的被人遏制住行动,直到手机被捡起来,看到上面的信息,外面悉悉邃邃声音更大,原本还不相信柯嘉言是江刑说的那种人的军二代们也,厌恶的骂骂咧咧。
“这他妈的什么玩意儿,元勋……元勋还真是被他害得啊!”
“艹,大老爷们心计这么深沉,亏我还在活阎王面前为他说话,妈的老子一腔真心全几把喂狗了。”
唐棠。
人群熙熙攘攘,所有人都在骂他,想要在他被军官压着胳膊过来的时候,趁机在他身上留下脚印。
只有唐棠站在人群外,一身迷彩衬得他格外英挺,又军人的坚毅,即使看见他如今的下场也只是皱皱眉,仿佛在嫌弃这肮脏血腥。
他们一个天,一个地。
二者之间巨大的落差让柯嘉言崩溃,眼底逐渐布满血丝,他彻底陷入疯狂,不顾自己的胳膊会不会断,拼命地挣扎着扭动身体,像是要扑上去咬掉唐棠的一块儿肉。
那种疯劲儿便又回来了……
可身后的特种兵将他死死勒住,他只能红着眼睛,怨毒的喃喃:“不,运气……我的运气……”随后凄厉冲着他大吼大叫:“唐棠!!你为什么总坏我好事!你等着……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江刑在他喊的时候,就伸手捂住了唐棠的耳朵,他拧着浓眉,看向柯嘉言的目光像是在看死人,不耐烦的啧了声:“等什么呢?把他带下去,直接送到9号监狱。”
他说的轻描淡写,旁边儿一群被柯嘉言刺激的气到爆炸的,都猛的愣住了,他们略带同情又畅快的看了一眼什么也不知道的柯嘉言。
心想也好,9号监狱关的都是穷凶极恶,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那里面的犯人会接一下监狱里的私活,他们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柯嘉言!
呵……敢把他们当猴耍,也不打听打听,连他姓柯的亲爹都不敢直接得罪光他们这一帮。
除非是不想在军部混了。
等仿佛得了疯狗病的柯嘉言被军官捂着嘴弄下去,享受他身败名裂的监狱时光,那些气愤的军二代让一个私生子给糊弄这么久,面子上过不去,也各自去打电话告状。
王鸣他们犹犹豫豫的挪着脚步,倒是没眼力价儿的想过来,可却让江教官一个吓人的眼刀给钉在了原地,灰溜溜的回宿舍等着。
四周没什么人在去注意他们,江刑才收回视线,放下捂着唐棠耳朵的手,又手痒痒的去捏了捏唐棠软乎乎的耳朵,突然想起来下属说过的“耳朵软的男人怕老婆”。
江大教官把自己给逗乐了,他闷笑着心想,希望他家小狮子性别这块儿别卡的那么死,怕老公也成啊——最后正经的咳嗽一声。
转移话题:“走吧小祖宗。明天你就要和特种部队的正式队员一起训练了,今带你出去玩儿。”
观察过四周没人注意,他才贴近了唐棠的耳朵,用呼吸烘着他,压低声音说着“出去玩儿”三个字。明显的,江大教官又以公济私了,而且声音里还带着纵容的笑。
唐棠敏感的耳朵让他呼吸弄得泛起一阵酥麻的痒,忙偏头躲过去,略带嫌弃的用手撑开他的脸,不过好久没出去玩的小狮子也很心动,也不扭捏的推脱那些虚的,下巴微微一抬,就是一副“爷肯赏脸,是给你面子”的欠操样儿。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