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裕帝当政多年,留下不少隐患,新帝自登基以来勤于政务,镇压闹事的宗室,贤明果决,任用良臣,朝堂一片欣欣向荣。
朝臣们欣慰不已,见陛下二十有二还未成婚,便开始操心起他的终身大事,但这时突如其来的一道册封圣旨,叫满朝大臣惊掉了下巴。
御书房内。
唐棠窝在美人榻上,吃着顾景策剥的坚果,一边鼓着腮帮子咯吱咯吱咀嚼,一边看了看顾淮瑜和顾景策,逐渐皱起眉心,欲言又止。
“陛下——,求您三思啊!”
“圣上,您身为一国之君,怎能和大将军一起下嫁唐小少爷!圣上,求您收回成命——”
隐隐约约的声音从御书房外传到室内,桌案后皇帝在批着奏折,旁边香炉里龙涎香弥漫开淡淡的白烟,给他眉眼蒙上一点朦胧之意。
……大臣们痛心疾首的声音,听的小少爷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懒得下去找顾淮瑜麻烦,便用赤裸的系着红线金玲的足,踹了踹边儿上的顾景策。
忍不住三连问:“我何时说要娶你们了?就让他们这么跪着?万一想不开撞了柱子怎么办。”
小少爷越说眉心越皱,不厌其烦地啧一声,他可没那么大的野心,还想娶皇帝娶将军。
顾景策坐在榻边,被不轻不重踹了几脚也不生气,给唐棠剥个坚果塞进他的嘴里,看他皱着眉咬住坚果吃掉,才道:“就是要让他们接受不了,这样一来,到时各退一步就容易了。”
小少爷是男子,男子封后谈何容易,更不用提大将军和皇帝都不想退让,便唯有勉强同意三人一起,让小少爷当他们的妻。
虽然他们不怕流言,但却不想让他们的小少爷背上祸水,妖妃等桃色名声,不想让天下人提起他时,和那些宫女一样不屑。
这是他们放在心尖上的人。
圣旨一下,天下人都知道帝王将军放下身份,自荐枕席向一人求嫁,论在如何荒谬,其余人在提起小少爷,都不会是轻视的态度……
御书房内温暖如春,皇帝在批着奏折,小少爷躺在榻上,吃着将军剥开的坚果仁,这是三人相处时在平常不过的画面……
不同于屋内的温馨,外面百官痛心疾首的声音连绵不断,皇帝终于放下朱笔,叫宫人给他们倒热茶,在搬上几个火盆,别冻着各位大臣。
宫人们应声退下。
翌日,皇帝和大将军求嫁小少爷的事犹如蝗虫过境一般传了出去,那些等着看唐棠好戏的官宦子弟,个个惊的说不出话,听说还气病了一个。
大臣们惹了一肚子气,本想用告老还乡,或者称病不上早朝来威胁皇帝收回旨意,但他们在宫中得到风声说……当初顾家双子谁当皇帝竟是抽签抽出来的!他们谁也不想当皇帝。
经历过隆裕帝这位君,大臣深知一名贤德的君王有多重要,何况大将军手握重兵,新帝又勤勉于政务,英明神武,若是惹急了,二人扔下孟国的烂摊子跑了,再来一个隆裕帝,那可如何是好?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啊!
但……但新帝和将军共侍一夫,甚至为一人不在选妃,纳妾,这简直是荒唐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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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我们知了,昨夜不该那么没有节制……外面好冷,求主人可怜,让我们进去罢。”
sp;正当他们纠结不已之时,新帝带着礼物来各家探病,颇为奈的说——小少爷不忍看君臣离心,国家动荡,自愿下嫁给他们。
顾家双子眸中笑意更深,好声好气哄着小少爷,见他还是不搭理人,只好说了他感兴趣的事。
他越说越放肆,里面的人忍可忍,怒气冲冲地打开了门。
傍晚,繁星点缀夜幕。烛火通明的永乐宫大门紧闭,将顾家双子一起关在了寒冷的夜色中。
叫顾家双子心中一热。
一次,唐宁知去参加诗会,想借着这场诗会造势,挽回他外界的名声,当场做了几首好诗,引得众人啧啧称奇时,有鲁城的学子跳出来,指出这诗是他盗的……
顾景策的调戏蓦然停住,笑着走到唐棠跟前,将赤足的小少爷一把抱起,低头亲了亲他的发丝,才大步走进永乐宫,而小少爷挂在他身上,气急败坏说他不知羞。
顾淮瑜/顾景策:“……”
他们造反那日,唐宁知泄露唐棠要逃跑,大义凛然地说唐棠该为自己的事负责,生生将亲父气吐血,在外界名声一落千丈。
顾淮瑜神色温柔,低笑了一声,想要过去将他搂起来哄。小少爷察觉他的心思,一声不吭往里挪了挪,连头发丝都透着气愤。
兄弟俩一个皇帝,一个将军,很没有面子地被小妻子关在门外,只好在冷风中,低低认。
新帝的礼贤下士,体恤朝臣,也被天下人瞧在眼中。
新帝登基,广开科举,天下秀才皆往皇城中来,熙熙攘攘的讨论学文,各大诗会雪花一样。
比如他那个哥哥。
小少爷听得入了迷,悄悄支棱着耳朵,幸灾乐祸地哼哼两声。
烛火温暖,笑声和羞臊抱怨钩织成平淡又温馨的场景,顾淮瑜眸中染笑,抬腿跟上了他们。
小少爷进了被窝,迅速将自己缩起来,留给二人生气的背影。
顾淮瑜和顾景策笑了笑,继续说唐宁知自然不认,但由不得他不认,那学子当即掏出本书,那上面记录了数诗词,“水调歌头”“卜算子·咏梅”,都在其中。
见软的没有用,顾景策眉梢微微一挑,人模狗样的叹气:“……昨夜实在不该那么用力,弄得主人的腿都合不拢,那处也肿的厉害,也不该在主人哭喘着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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