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条扯开麻花。
施砚:“小点声,别吵陶画休息。”
被点名的陶画趴在门缝那不敢吱声。
宁钊:“不行我们出去说,今天我必须跟肖荀算清楚账。”
肖荀:“你还敢跟我算账,我花十万让你操到了人,你这才花多少,啊?”
施砚:“什么十万?”
宁钊:“他花十万块钱给陶画下药,想乘人之危……”
肖荀:“造谣,药根本不是我下的,人倒真是你操的。”
“我再重申一遍,那是情急之下,迫不得已,要不是你先给人下药,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对吧,我是处男,你懂不懂?”
“你处男有什么好骄傲的,我不是?”
陶画感慨,喜欢看热闹果然是刻在中国人DNA里的天性,哪怕风暴的中心因他产生,他还是想在这蹲着看看最后能闹成什么样。
如果不是腿麻让他不小心扑开门摔到地上的话,那一切就更完美了。
宁钊还没骂完,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发出一声惨叫:“谁啊!”
刺目的亮光照过来,陶画睁不开眼,抬手去挡,“我,是我,别照了,要瞎了。”
“你醒了?”施砚快步走过来,把他从地上扶起,“这才两点,是不是他们给你吵醒的?”
他的目光一寸寸扫过陶画布满痕迹的脖颈,那些暧昧的吻痕藏进宽大的短袖下,即使不掀开看也能猜到里面是片怎样令人恼怒的光景。
可他没说什么,只弯下腰把人抱起来,让陶画脚底板离开冰凉的地面,“别光着脚,小心着凉,回去再睡会儿?”
陶画摇头:“醒都醒了,睡不着。”
他不太习惯这样被人抱,别扭地拍拍施砚的肩膀,“要不先给我放下来?”
施砚恍如未闻:“饿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半夜三更哪有吃的。
陶画想说不饿,可一抬头就被唬住了。施砚目光沉沉,他的眼睛并不像他人表现出来的一样镇定,危险又狂躁,漆黑不见底。
施砚在生气。
可能是因为没赶上今晚的直播吧,好歹是他贵宾席上的大哥。
陶画想象出来的具体情况大概是这样:施砚开完会回来发现宁钊在看直播,但那时候直播已经快结束了,宁钊活色生香地给施砚描述了一番,施砚因过这场直播愤怒不已,于是半夜不睡觉找上门来……
太复杂了,还是肖荀人好,金钱关系来的直接,拿钱陪睡就行,顺带还能直播赚点钱,虽然说赚的大多是宁钊的钱,但那不重要,只要能进口袋,钱从哪来都一样。
“饿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肖荀夹住嗓子学施砚说话,两步跨到他跟前,掐住陶画的脸,“饿不饿,说话。”
“你别掐我。”陶画挥开他,偷偷骂他,绿公鸡。在梦里啄他屁股,现实里掐他脸,他收回刚才的评价,肖荀其实是个卑鄙小人,坏透了。
施砚不动声色地把人往怀里掂了掂,背过身隔开肖荀,“你不是要跟宁钊算账,去算,走远点,出去。”
“人都醒了谁还跟傻逼算账。”肖荀按住他肩膀,似笑非笑,“陶画要陪我一夜,起码在天亮前,他和我应该在一张床上,你觉得呢?”
施砚微微偏过头,“肖荀,我是不是让你别再碰他。”
“你站在什么立场说这句话?”肖荀跟着转过去,“都是上过床的关系,为什么你能碰我不能?你跟他确定关系了?”
施砚瞥他一眼,推开门走进房间,轻飘飘留下一句,“那你过来,我们睡一起。”
这话陶画听着耳熟,顿了两秒想起肖荀好像说过类似的话。
“你也疯了?”宁钊从肖荀身后挤过来,看向施砚的表情是和当初在寝室里一样震惊,“你来之前还一副要把肖荀捅死的架势,这就跟人睡一张床上去了?”
他抬起脚,指着自己只剩一只的拖鞋,“一开始你说肖荀在和盛,我跟你跑了一路,翻墙出来的时候裤衩划破了,什么也没找着,又千辛万苦摸到这来,路上鞋跑掉一只,现在你们仨要进去躺一块,那我光着脚露着腚在这看门?哥们,你太抽象了。”
宁钊把肖荀推开,拉住陶画的手,瞬间转变语气,低垂着头,像受了莫大的委屈:“我脚底都磨破了,你不会也让我一个人在外面待着吧?”
“要不这样,你们都进去,床大够睡,我再开间房去隔壁。”陶画努力露出一丝笑容,诚恳地对施砚说:“你也别抱我了,看看宁钊,他脚受伤比我更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