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肖荀给他打了个视频,这个点肖荀理应在家睡觉,陶画不知道他是怎么在短短两分钟内把自己收拾的像刚从理发店出来的一样。
他怀疑肖荀画眼线了,凑近仔细去看,他之前没这么近距离注视过肖荀。
“你大半夜打个视频还化妆?眼线这么明显。”
“夸我还是损我?”肖荀配合地闭上眼,把眼皮扒开,“纯素颜的,老公。”
陶画恶寒,被他喊出一身鸡皮疙瘩,想马上挂了电话。
肖荀揶揄地笑了几声,而后突然问:“假如我没钱,去找你,你会不会收留我?”
“不收。”陶画隔着屏幕戳他鼻子,“没钱就给你赶回去,别想上我床。”
肖荀嘴角勾起,睁开眼:“财迷。”
陶画琢磨着他表情看了半天,换了个手托下巴的姿势,问:“你怎么高兴成这样?”
“高兴?我一点都不高兴。”
肖荀立刻沉下脸,嘴角下撇,“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我去不就是给你送钱,当舔狗接盘侠,在我家这片要是传出去脸得丢光,我爸能抽死我。”
可嘴角下去了,眼角眉梢的笑盖不住。
陶画认真思考他说的,回道:“也不能那样说,舔狗是指,一个劲追着不喜欢自己的人跑,人家还根本不搭理你,你不一样。”
肖荀洗耳恭听,“哪里不一样?”
“我希望你来。”陶画尽量说的真挚。
“这套话术你骗过多少人了?”肖荀一点不信他的话,但又法自拔地陷入陶画编制的柔软幻境中,“好好好,随你骗,我信。”
这通电话打了快半小时,也没进行什么有营养的对话,基本都是肖荀在胡言乱语,东扯西扯,什么他昨天有个数据汇报了被肖腾远臭骂两小时,今天在公司食堂吃饭吃出个钢丝球……
没问任何有关施砚宁钊的事,可能是不在乎,或是其他原因。
电话挂断前,肖荀忽然收敛起笑意,一本正经地问他:“心情好了没有?”
陶画怔愣几秒,点点头。
“明天来接车别挂着张苦瓜脸,快耷拉到地上去了。”
肖荀举起手机往床上倒,温柔的像是被鬼上身:“早点休息,事事有我。”
有句话陶画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你是不是变异了?”
临睡前,陶画想,如果所有人都像肖荀这样多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知道他的坏心眼,只做纯粹的肉体交易,世界一定会美丽很多。
只是这晚陶画睡得并不安稳,梦做得很乱,各种画面混杂交替,最后变成一个屠夫拿着把杀猪刀在他一墙之隔“咣咣咣”的砸,一边砸一边喊。
“陶画。”
“陶画。”
……
陶画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不是做梦,外面真的有人在喊他,是宁钊。
坏了的灯泡陶画准备明天再修,屋里一片漆黑,他揉着眼睛爬下床,粗略地看了眼手机时间,凌晨两点半,然后打着哈欠摸黑走到门边。
开门却把他吓得一惊,瞬间清醒过来。宁钊双目肿成核桃眼,头发抓的像鸟窝,立在门口连月亮都能遮住,高大的骨架却一点压迫感没有。
见到陶画,原本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挣扎着往外冒,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串接一串,他也不出声,闹别扭似的,一言不发。
陶画后背发凉,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完犊子,这大半夜的,宁钊出去一趟真被鬼上身了。
僵持半分钟,还是陶画先开了话头:“我以为你走了,这是……”他上下打量一圈,犹豫道:“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