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帘子遮挡,看不清对面人的脸,但肖荀既然这样说,那必定是施砚。
陶画下意识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往边上躲了好几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只是记得昨天施砚看到他和宁钊混在一起心情很不好,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
施砚不喜欢他跟别人靠的太近。
好歹是他名义上的男朋友,昨天刚被伤了心,今天怎么说也得照顾照顾。
不过这份“照顾”像掩耳盗铃。现在的情况更复杂,不止有宁钊,还多了个肖荀。他背着施砚跟两个男人住到一起,又碰巧被施砚抓了个现行。
早知道那条朋友圈就不该发,幸福一时冲昏头脑给他带了一身腥。
犹豫片刻,陶画扬起笑脸,举手朝施砚挥了挥,小声问肖荀:“他什么时候站那的?”
肖荀看戏似的回道:“谁知道,我刚来就注意到他在那站着了,也许昨晚上从你那捉奸回来后就一直心碎破防,想在窗户口眺望远方散散心。站到早上七八点,本来都快疏导好了,结果看你跟宁钊来收拾新家,心又碎了。”
他话里还带着点幸灾乐祸:“有的人你看他在那站着,其实已经走了有好一会儿,施砚是被你活活气死。”
陶画脸快笑僵了,手也举酸了,可施砚一点回应没有,像个木头桩子立在那,不走不动没反应。
该不会真出什么事了?
“你这张破嘴!”陶画踢肖荀越踢越顺脚,尤其在知道他现在是个穷光蛋之后,“施砚是你哥,你怎么这样咒他。”
肖荀没躲,任他踢,懒懒散散地应付:“嫂子,我只是说说,你是真做了对不起我哥的事,咱俩谁也别说谁,彼此彼此。”
陶画气结,肖荀这张嘴还不如不长,一点没有宁钊说话好听,等会儿就得让宁钊把这个臭狗屎赶出去。
“咳咳咳!”
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宁钊跌跌撞撞地从厨房跑出来,身上全是面粉,围裙外层也乱七八糟,他措地站在门口,哭丧着一张花脸。
“画画,厨房炸了。”
肖荀看他这副狼狈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陶画笑不出来,他第一反应是担心宁钊有没有受伤,顾不得其他事情,飞快地跑到宁钊跟前,抽了张湿纸巾帮他擦脸。
“你被炸到没有?”
宁钊老老实实地站着,稍微低下头方便陶画清理,“没有,就是锅好像坏了,得重新买。”
好一个温馨体贴的画面,肖荀逐渐笑不出来,他视线转移,回头看6号别墅,却发现对面窗户口已经空空荡荡。
陶画注意力还在宁钊身上,他不放心,从上到下仔细检查了两遍。
“你做的什么,弄成这样?”
“年糕,从冰箱拿出来直接扔锅里,按着网上菜谱来的,炸的天花板上都是。”
“没解冻?”
宁钊摇头。
“解冻都不知道,还做什么饭,陶画跟着你以后就天天给你收拾厨房得了。”
肖荀找机会骂他,即使他也是刚刚才知道炸年糕前要先解冻。
宁钊理都不想理,他烦死肖荀了,以前在学校烦,现在更烦,要不是肖荀敲门说是陶画把他喊来的,这个家他一步都别想进。
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间真想拿门边的扫帚往上抽,但是不行,他昨天才答应的陶画,说妥协了,要公平竞争,也许陶画把肖荀叫来就是为了考验他。
宁钊今早刚从网上找到的一个教学帖子,叫「如何从海王鱼塘中脱颖而出」,评论回复都说攻略有用,他就跟着看了几眼。
其中有一条重要准则,身为正房要大度,要贤惠,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不能太过强势,独占欲过盛,这样才能抓住海王的心,让海王偷吃时也会念叨你的好,外面的终究是宾馆,你才是温馨的家。
鬼知道他把肖荀放进来时默念了多少遍“要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