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钊眼皮耷拉着,身上脏兮兮,愧疚委屈地对陶画说:“对不起,我看你每次去夜市都喜欢买炸年糕,就想亲手给你做点,不是故意添麻烦。”
陶画本想教育他几句,可他这样解释,陶画反倒不忍心说重话了,手绕后面替他解开围裙,安慰道:“都是小事,人安全就好。”
肖荀听得一愣一愣,他记得宁钊以前脑子一根筋,蠢得不得了,根本不这样说话,怎么半个月不见,进化到了这种程度,陶画似乎还很受用。
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宁钊是受高人指点了?
这比他知道施砚跟陶画在一起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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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厨房陶画随便做了点东西,吃饭期间给肖荀定了下来,他作为一条余额仅剩八块的吸血虫,想留下得承包三层别墅的卫生以及各种琐碎家务,肖荀答应了。
陶画不太理解:“施砚就在对门,怎么不住他家?”
肖荀有意意地瞥了眼宁钊,皮笑肉不笑,“我又不是冲着他来的,哪天半夜他给我弄死都不稀奇。”
挑衅意味太重,餐桌下,宁钊忍可忍踩了他一脚,面上还得保持贤妻良母的姿态:“希望你在这能平安活着。”
陶画没在意他俩的针锋相对,男人嘛,小打小闹口舌之争很正常,他还想着施砚的事。
按理来说,他得去哄施砚,不管是包养还是谈恋爱,三百万只要在他卡里,他就有义务去把金主哄开心,虽然金主本人并不打算当金主,但他得有这种自觉。
等吃完饭,陶画再摸去门口看时,施砚不在了,6号别墅冷冷清清,装修的简约风,与周围格格不入,感觉不到人味。他伸着脑袋张望半天,也没看到一点施砚的影子。
思考再三,他主动给施砚发了条微信。
陶画:要不要见一面?
隔了十分钟施砚回他:不用。
陶画:你看见我了吧?
施砚:嗯。
陶画:我觉得有些话得当面说清楚,我了,去你家给你道歉好不好?
施砚没再回消息,任凭陶画后来怎么信息轰炸都杳音信,像是连人带手机一起掉进了人区。
迫于奈,陶画只能去找肖荀,让肖荀想办法帮他跟施砚见一面。肖荀没嘴贱也没多问,爽快地答应了,让他等着,然后自己出了门。
起初陶画还以为肖荀是寄人篱下,良心发现,后来晚上九点多,肖荀告诉他一切搞定,催他来施砚家面谈,还说时间紧迫,讲不定施砚等会儿就会反悔。
陶画随便找了个借口忽悠宁钊,急急忙忙地去了,6号别墅大门虚掩着,越靠近越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陶画轻轻推开,探了个头进去。
“施砚?”
客厅大灯没开,只亮了角落里的五盏小灯,中央桌面滚着几瓶酒,施砚坐在正对着门的沙发上,微垂着头,衣领散乱,看不清表情,只剩一双眼睛亮的惊人,听到声音,原本漫目的的视线终于聚焦在门口。
施砚平时给人的印象更多是冷淡,克制,欲求,然而此刻陶画能感受到只有危险。
明明什么都没做,一句话没说,但就是散发出某种说不上来的危险气息。
可来都来了。
陶画硬着头皮往里走了几步,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他实在不敢接着靠近,停下脚步,“你是不是喝多了,要不我……明天再来。”
嘀——
身后大门缓缓合拢,肖荀拿着遥控器从浴室里擦着头发出来,他刚洗过澡,身上连条毛巾都没围,大刺刺地裸露着。
“好不容易帮你争取的机会,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