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轮道:“那是自然,邓大人有所不知,某现在也算是读书人,跟邓大人一伙的。”
邓志业气笑了:“不敢当,邓某可不敢当。”
不过被这东方轮一顿胡搅蛮缠,邓志业气倒是消了不少,沈浪有点搞不准这个东方千户到底是真憨,还是故意装纯了。
“邓大人今日到我北镇抚司,所为何来呀?”东方轮又呲溜一口茶,沈浪觉得他是真的想和读书人那样表现文雅的,但小小的茶杯对上他那大脸盘子,实在很有违和感。
“本官此来,自是为劫粮案。”
“那案子不归我管呀,邓大人只怕是来错了地方。”
“本官问东方大人几个问题,东方大人回答即可。”
“嗯,问吧。”
“东方大人跟那宋长山交情若何?”
“跟他?没什么交情,”东方轮浑不在意道,“这人书呆子德行,迂腐的很,竟有胆看不起我銮仪卫,要不是看他还算个好官,某早教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邓志业噎了一口,怒道:“如此对待一州刺史,东方大人眼里还有王法?”
东方轮无所谓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心肠子小,不就是说说而已,某还想给邓大人白刀子……”
“咳咳,”在邓志业气飙之前,沈浪急忙出声打断。
“怎么,你这娃娃也想来一刀子?”东方轮斜着眼睛看沈浪。
“……”
好吧,似乎是个真憨憨……
邓志业也被这厮搞得很无奈,只好一边安慰自己莫跟粗鄙武夫计较,一边问道:“东方大人似乎对这次劫粮一案不甚上心?”
“又不是某的案子,某上什么心?”东方轮翻了个白眼。
“东方大人难道不想想,当初缉捕宋长山时,青州城内,为何只有你这北镇抚司没有收到投书?”
东方轮默了默,笑道:“这某就不知道了,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某也乐得轻松。”
看东方轮的态度,应该是什么都打探不到了,邓志业不由有点失望,忽听旁边的沈浪向他侧头低语:“想必是知府衙门断案更胜一遭,所以那检举者才不往这北镇抚司投书,大人不必浪费时间,咱们还是去下一家吧。”
他纵然低语,又岂能瞒过东方轮的耳朵,这位千户大人目光一凝,沉声道:“哪家的娃子,毫生不知礼貌。”
“啊……是晚辈唐突了,东方大人莫怪。”沈浪急忙赔罪,只是眉间神色,一点都没有赔罪的样子。
刚才那话,本就是有意给东方轮听到的。
东方轮眯了眯眼,道:“你这娃子,也不用激某,某经过的风浪,比你娃子吃过的饭粒都多,岂会被你两言三语就激起来。”
沈浪撇了撇嘴,宁脸色可不是这样说的……
“不过,”东方轮又呲溜一口茶,还吧唧吧唧嘴,道:“某吃的是皇粮,为陛下分忧是职责所在,这件案子,某这里也确实有些消息。”
邓志业眼睛一亮:“什么消息?”
“等魏飞尘到了,让他过来问某。”
邓志业摇摇头:“魏千户来还要好些日子,此案拖不得。”
“魏飞尘和穆峰不来,某告诉你们也于事无补。”
东方轮执意不说,邓志业沉默了片刻,也只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