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桑意识到不对劲,通知了物业,他的确没再骚扰过,而且消失有一段日子了。
估计是拉客户,想做她的“生意”。富婆爱玩的那种会馆,黎珍也逛过,三、四十岁的居多,甚至有五、六十岁的富婆寡妇,定期去潇洒潇洒,有钱有颜的年轻客户他们根本捞不到,黎珍瞧上的那个男人运气不错,泰国富翁的千金图他好看,技术棒,日久生情结婚了。
黎珍判断,对门的邻居可能打算从良了,猜测何桑有钱,又漂亮,要勾搭她谈恋爱。
以致于何桑路过这扇门,膈应的反胃。
偏偏电闸跳闸了,不远处的天窗电闪雷鸣,雷声响一下,她一激灵。
何桑小心翼翼摁亮手机屏幕,余光无意一扫墙根,仿佛有一抹人影,高大颀长,一动不动。
紧接着,天窗刮过闪电,明明灭灭的光线里,何桑看清是一个男人。
她吓得尖叫踉跄,黑暗中的人影一步跨出,揽住她腰,抵向自己怀里,“抱歉,我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小。”
“梁总...”何桑惊魂未定,大口喘息着,“你躲在那里干什么?”
“我没躲。”梁迟徽轻轻抚摸她后背,平复她的恐惧,“那里有通风口。”
她这才发现男人指间衔着烟。
何桑蹲下掀门垫,没找到钥匙,索性一把拽开,面色又苍白了一度。
梁迟徽在她眼前摊开掌心,赫然是她的钥匙,“何小姐,坏人比你找得更快。”
短短几分钟,何桑的一颗心起起伏伏,她拿过钥匙,拧开门,邀请梁迟徽进屋,“你等多久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表情严肃。
何桑脱着外套,“我在桃花坞吃饭,有梁太太和顾局的太太,不想她们误会了。”
“1001有一个和你同岁的女孩发生了命案,就在中午,凶手逃匿。”
她愕然,“命案?”
梁迟徽直到这一刻,亲眼见到她活蹦乱跳毫发无损,内心的不安才消散,“你接不了电话,可以回我一条短信。”
何桑视线掠过他的鞋套,露台的窗户关上了,二楼双人床的帷幔也撩起,不过,私密的物品仍在原处,没移动分毫。
“你怀疑我死在家里了?”
男人没回应。
她深吸气,试探问,“你是不是来很久了。”
“三个多小时。”
梁迟徽掏出烟盒,只剩一支了,他戒烟有小半年了,状态断断续续的,实在忍不住了,抽一根解馋。姚文姬有肺病,不严重,却也遗传了他,这三个小时有多么漫长,是他极少体会的,其实连梁迟徽自己也不明白,与他有何干系。
许是因为,他萌生过帮梁延章得到何桑的念头,并且付诸行动,他算计她,图谋不轨地接近,博取她的信任。
而何桑认为他是好人。
又或许是其他。
梁迟徽形容不出到底是怎样的感受。
总之,他几乎要戒成功的烟瘾,又破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