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然只猜到了几分,但没想到她到了这么不掩饰的地步,一时有些怔愣。
“可是他做了伤害你的事情?”
忽然想到什么,他忙关切地问了句。
锦颜怔了怔,若真说有什么伤害她的事情,说有也有,说没有也可以说没有。
这一世他想接近自己,是她没有给对方机会。
若说上一世,灭门之仇可都历历在目的。
抓着杯盏的手紧了几分,锦颜皱眉道,“他与萧悦然在一起,先前还被我遇上了,今日却装作一副与她不熟的样子,太过虚伪。”
又道,“原先我还未回锦王府时,他给过我难堪,若不是国师及时出现,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二哥,作为质子在京城生活这么多年,能得到如今的平静,我想,他应该不是表面看上去的纯然无害。”
她声音轻轻地,有些事情说开了,锦然也就明白了。
“我知道了,日后自会避开着点,不过你放心就是,二哥也是有脑子的。”
锦然宽慰了句。
想到之前锦颜初到京城的孤立无援,顿时又是一阵心疼,忙道,“日后若是有什么不喜欢的人,不用顾及二哥,直接说就是。”
“许多事情我不清楚,但只要是颜颜不喜欢的,自然是有道理。”
他说得理所当然。
锦颜却红了眼眶,如此被信任的感觉,还真好。
马车在国师府停了下来,锦颜站在门口,笑得眉眼弯弯,“我先进去了。”
锦然忍不住嘀咕了句,“时不时也要回府上住一住,反正离得也不远,我来接你就是。”
妹妹在自家都还没捂热乎呢,就被人给抢了去,好不甘心啊。
早知道当初就该早点发现她的好。
锦颜哪里知道自家便宜哥哥是这想法,只随意应和了句就往里面去。
国师府四处都已经安静下来,仆从们就是走路都没什么声响的。
她去了闻衍的院子,听干歌说他是在书房看书,便也没去打扰,只让干歌将她手上的莲花灯挂在房檐下,一瞬间,那院子门口就变得亮堂了许多。
温软的光,将台阶照得似秋水般清明。
锦颜回了房间不久,闻衍从书房出来,下意识往她那边看了眼。
瞧着已经亮了灯,步子便顿了顿,嘴角扬起几分笑来。
他往相反的方向到了自己的院子门口,又陡然停住,抬眸瞧着风中轻轻摇晃的花灯,愣了愣。
干歌忙道,“是郡主让属下挂上去的,听闻是今日在灯会上赢来的头彩。”
“嗯。”
他虽只轻轻地回了声,但干歌察觉到主子似乎很开心。
闻衍定在那里看了好半天,这才步子轻快地到了院子里。
一夜无话。
锦颜起了个大早,本以为自己是很早的,谁知道闻衍更早。
两人一起吃过早膳,又看了会儿书。
等差不多了,闻衍才带她去了一旁的竹林。
竹林不大,就在闻衍院子后方,里面有块空地,似乎是特意留出来的,在空地边上有个小亭子,那里俨然已经经过一番改造。
亭子里放了茶水点心,干歌已经在那处候着了。
等二人到了,他才悄无声息离开。
锦颜心底隐约带着欢喜,似是要冲破胸膛一样。
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在闻衍身上,忍不住开口,“可是要教我武功了?”
“嗯。”
闻衍回了句,又让她拿出卿世月来。
“能凝成剑了么?”
“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