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柄透明泛着寒光的细剑握在她手上。

闻衍伸出手来，锦颜递送到他手心。

葱白的指尖在他手心划过，闻衍怔了怔，眼皮不自觉掀开看过去，瞧着对方没事人一样，便强压下心底的异样。

“看好了。”

他低声说了句。

锦颜点头，往一旁站了站。

那人立在竹林中间，此时身上穿着银灰色衣袍，不似他常穿的素白颜色那般清冷孤绝，多了几分温度。

风吹起他的衣摆，吹起他的华发，吹落竹叶翩然……

锦颜却觉得一切像是静止了一样。

她好像看过，她一定是看过的。

忽然，闻衍动了……

他刻意放慢了动作，却依旧潇洒利落，分明是凛然干脆，却又仿佛在人心尖上起舞。

手中的细剑被他舞出干变万化的形态来，又生出雷霆万钧的气势。

锦颜惊呆了。

她屏气凝神，不肯放过一招一式。

可是……

她渐渐失了神。

“阿颜……”

直到对面的声音传来，锦颜猛地回过神来，她疑惑地歪着脑袋，眸光落在他身上，“师父，我们是否见过？”

虽然说起来很荒唐，但她觉得闻衍舞剑的样子，与她在梦中看到的人几乎一样。

一样的矜贵清明，一样的倾世芳华，甚至一样的干脆利落。

她虽看不清那人的脸，却觉得那人就应该是他这张脸，就该是他这个样子。

为何？

这么理所当然又这么熟悉？

彼时她还在青梗村，还处于困顿中，不知该如何早日回到京城。

彼时，他是高高在上的国师，远在京城。

为什么？

锦颜有无数疑惑，便也宣之于口。

闻衍愣了愣，嘴角扬起笑来，“是么？在哪里？”

锦颜眉头紧锁，瞧着他一脸坦荡，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更何况，身为国师，他没有理由去说谎。

“我梦到过几乎与师父一样的剑法，只是在梦中没看到那人的脸，所以看着你觉得熟悉，这是巧合吗？”

“倾世月不是寻常武器，有些古怪的事情也是正常。”

闻衍淡淡说了句，把东西交到她手上。

锦颜低头看了过去，微微点头，暂且压下心底的疑惑来。

“试试。”

他鼓励地看了她一眼，锦颜点头往前走了几步。

她偷偷练过，但到底不如他来得熟练，许多动作也并不到位，气势上就已经输了一大半。

到了后面，她几乎是硬着头皮在耍剑。

锦颜脸色不自觉就红了，偷偷去看闻衍，怎么有种自己在耍猴人家在看戏的感觉。

好丢人！

“阿颜，用心！”

一旁清冷的声音传来，锦颜被戳破了心思步子一顿，再也无法用心，整个人直直就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