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是兄妹吗？我听说公司进来了一对龙凤胎。”接待他们行政小姐姐，长着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有点点塌，她笑呵呵的斜着嘴。

“我们俩长得像吗？”旁边的男孩笑盈盈的接茬道。

“挺像的。一个高晓云，一个程晓月，这不一个跟着爸姓，一个跟着妈姓，都是晓字辈，云和月都是天上的。虽然你不高，但你别说，你们俩脸蛋长得挺像的，都是鹅蛋脸，大眼睛，大剑眉。”

“哎呀，我的姐姐，我怎么就不高了，我也有175。”

“别叫我姐姐，叫我莉莉就行。”

“你多高？”行政圆脸姐姐转向女孩。

“我168。”女孩程晓月诚实回答。

“那你穿的几厘米的高跟鞋？”行政姐姐继续打趣说。

程晓月对眼前的男孩还有印象，那天他在集训场上高谈阔论，没想到这人竟然跟她分在了一个部门，还跟她撞了一个晓字。

这是第一天到部门报到，程晓月不能免俗的穿了一身套裙，真有些装扮成大人模样的意味，感觉衣服更像是借来的。而那天晓月朝他翻白眼的高晓云，依旧穿着集训的衣服，看着自在许多。

莉莉姐把他们带到部门口，大声道：“今年的实习生来了。”

屋里顿时一片欢呼声，敲击、拍掌慢慢变成整齐的节奏，“欢迎，欢迎，欢迎……”

程晓月朝着各个方向微鞠躬，高晓云则朝各个方向挥手致意。

莉莉姐把他们带到各自的座位上，倒数第二排的位置，程晓月跟高晓云背对背而坐。

“晓云，哦，不对，晓月的背后是经理的位置，经理现在开会去了，等他回来，我再给你们介绍，你们先忙吧。”莉莉朝他们挤挤眼。

初来乍到的毕业生能忙什么呢，不过是打开电脑，微抬头，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他们算是良心发现了。听说今年所有的毕业生都至少是经理直带。”高晓云坐在椅子上滑到晓月跟前说。

这会正好从门口闪进来一西装笔挺男，目测身高超过了180，他步伐轻快，一边手里握着笔记本电脑，一看就是职场精英。他面带微笑，眨眼间就已经趴在了晓月办公桌前的隔断上。

“高晓云、程晓月，不好意思，刚刚去参加月会，我是张阳。”

“领导好，领导好。”高晓云站起来，又后退了一步，以便方便对话。

张阳？经理？这办公室少说也有30人，经理人这么年轻，至少比高晓云年轻不少，程晓月还在愕当中。

高晓云用手指点了点晓月的后背，晓月也跟着站了起来，跟高晓云并排站在一起。

“看来两位已经认识了?”经理笑着问，这个笑跟他的名字很搭，很阳光。

“认识了，认识了。”高晓云连忙接话，晓月也点头回应。

“你们是同届，要互帮互助。前半年由我来直带你们，我也会不遗余力。那今天先这样，先把公司网站内容浏览一遍，明天一早交给我一份反馈报告，什么方向都行。”

“k！”高晓云口里说着，手上比着。晓月仍是点点头。

大家彼此加了微信。等大家回位置坐定，高晓云给晓月发来了第一条短信：“花痴月，我是你哥高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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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晓月跟高晓云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晓月的耳朵总是擅长听八卦的，身边人讲些题外话，她能感觉到耳朵变大变长，那些八卦自动飞进她的耳朵里。

“我们这些毕业生的岗位都已经分配了。”一群人围着在聊八卦，说话的人晓月并不认识，这批毕业生太多了，而且说起来这公司是世界500强，从全国各个优秀大学挑来的毕业生，最终不一定被分配到哪个意想不到的岗位。

“昨天还上台被表彰的优秀新员工，你们知道被分到哪？就在车间工艺，后面螺丝有的他打的了。”

“这公司本来就是制造业，恐怕大多数都要在车间啊。”

“那肯定还是办公室好点，搞研发，搞电子，搞IT，总比那车间好，现在虽然大家都拿一样的2800，等过上一年，不，过上半年，大家薪资差距就出来了。”

围在一起的人更多了，晓月还是站在原地没动，晓月就是那种好奇八卦，又装着想要正经的人，也是那种大家都说她开朗，她却觉得自己内向的人。

不过一群人里总有那么一个看似读懂人生百态，向别人剖析展示未来的人。

“那你说说我们这些人，哪些人在职场更好混，更容易平步青云？”

大家围在一起，颇有些听人说书的意味。

“得亏现在是信息化时代哈，要不然我得找个盆收钱，得交了钱，再来听我详叙一回。”说话的人也是一张圆圆脸，这刚二十出头的年纪，倒像有了四十岁的生活阅历，长相和说话都很老成。“这要说到晋升涨薪的路径，那肯定直接跟经理、总监汇报的人会快点，如果跟着的是主管、主任，你想想一层又一层，本来差距就小，要小升职加薪，主要靠熬。这个公司有句名言，大家听过没有？叫做‘剩着为王’，剩余的剩，别看今天在这有几千个毕业生，明年这个时候至少一半没了，再过几年，剩下的寥寥几了，能在这真熬下去，至少在这个公司能成为赢家。”

“那你准备熬，还是走啊？”有人打趣道。

“那我肯定看看我跟着谁。”

晓月转回头看着说话的人，他呲着一口牙，笑脸盈盈，他也看到晓月，像个小混混似的点点头。

“我毕竟生来放荡不羁，爱自由。当然啦，还有一条青云直上的路径，据我的了解，这个公司单身的男性管理层还有很多，尤其是高级管理，他们跟普通员工的薪资差异很大，几十倍吧，如果能找到这样的对象，也就不用愁着想升职加薪了，而且这种案例也不少……”

“你快别说了，小心有拳打你身上。”有人笑说道。

听着哨声，大家很快散开。

看这人说的欢快，晓月不由得心里骂上几句，“总有人这么轻看女性，怎么可能就因为是上级就投怀送抱的。”晓月转回头翻了好几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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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上班的第二天，一份关于公司网站的报告，程晓月和高晓云两个毕业生都没预料到，会是一场公开的报告，三十多人挤在一间会议室里，张阳坐在会议桌的最前面，他张开双臂，把手掌压在桌面上手指不停敲动。

“来吧，你们谁先来。”张阳望向坐在桌子侧面的毕业生。

“我来，我来。”高晓云自告奋勇，他一向笑脸盈盈的脸上这次没了笑容，看起来虚了很多。

“我主要关注的是网站上发布的评论文章，评论文章偏少，评论观点偏委婉，我觉得既然是评论文章，观点应当明确、犀利。”高晓云开门见山。

“他还真敢说。”背后有人窃窃私语。

“他怎么知道我们评论版块的负责人离职了？论咋说都不会树敌呀，这小子在我们内部有人吧。”

高晓云说完，张阳带头简单的拍手鼓励。

轮到晓月了，她几乎把全网站各项内容都摘下来分析了一遍，包括开设的栏目，历年活动一览亮点及改进点，优秀作者等等，罗列了她对网站的改进建议。主要在主题画面的呈现、核心栏目的打造、优秀作者专栏等等。

“核心栏目待培育。”张阳重复我PPT上的一条建议，“童工，你说说看。”张阳转向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约莫40岁的年纪。

“我们目前差不多开始了10多个宣传栏目，基本都是每月一期的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