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是核心栏目？”
“文心雕龙、随心拍、黄金时代这几个栏目热度比较高。”
“我问的是核心栏目！”张阳放慢了语速，却提高了语调。
童工刚要答话，张阳右手一挥，说道：“明天一早给我一份关于宣传栏目的详细报告。”
童工吞了几下口水，低声回应：“好。”
“我还以为是乖乖女类型的呢。”
“我也是。还是张阳厉害，这是拿新人给我们施压呢。”
“前浪推后浪，后浪死在沙滩上。”
后面两位姐姐小声议论，虽然声音被本子挡着，还是一股脑地钻进了晓月的耳朵里。
张阳用力击了一下掌，说道：“两人都讲得不，一个重点明确，一个十分全面，都很好。接下来，我会让两位新人轮到每一个小组去实习，最后再给两位确定合适的岗位。大家知道，每个岗位都要安排最合适的人，今年我们在全公司推进末位淘汰项目，我们部门首先要做案例出来。”张阳边说边用手指快速敲打桌面，“还希望我们的老人们，多多给新人支持。”张阳说完快速起身，首先走出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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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班，高晓云主动来叫晓月吃饭，吃公司食堂，都不用走出这栋大楼。
“你的报告做得不。”高晓云又恢复了他笑脸盈盈的面庞，他边搅着碗里的面边抬着头对晓月说。
“你不会也觉得我是扮猪吃老虎吧。”
“如果努力也有罪的话。看来你挺在意别人的评价。”
“没有吧。”
“也是，报告做得那么详细，不像是怕得罪人的作风。”
“你做的也很好呀，重点突出。”晓月重复张阳的评价。
“我用了大概半小时。”高晓云耸耸肩，“等会吃完还回办公室？”
“当然得回去，自己惹出来的祸，得填一填。”
“那我也回去。”高晓云笑眯眯的，一副要看好戏的表情。
从食堂返回办公室，正好迎上童工小组的几位成员前前后后从办公室出来。
“下班啦？”高晓云还是用他的笑脸打招呼，不过他俩似乎是他们眼中的隐形人，没人对他们有任何回应。
办公室里就剩下童工，他双手支着头靠在椅背上。晓月跟高晓云各自回到座位上。
昨晚的通宵，晓月只想着把事情做好，没想过给谁惹麻烦，现在童工沉默，比那些窃窃私语更加刺痛她。
“童工，需要我帮忙吗？”晓月走到童工的侧边，很是抱歉地说道。
童工继续沉默后，缓慢开口，“没事，没事，习惯了。”接着继续沉默。
突然一阵钻心的刺痛，晓月的大脚趾似乎瞬时破碎了。童工向侧面滑动办公椅，滚轮跃上晓月的脚趾，晓月被撞倒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的哗哗落下。
在正式上班的第二天，晓月就受了工伤，被安排在家休息三天。再回来上班，已是新一周的周一，发现童工工位已空空如也，听说他在晓月受伤的第二天就匆匆辞职离开了公司。
后面一次在食堂吃饭听到有人议论。“最近人力部开了一个老员工。”
“末位淘汰？”
“不是，听说因为他对新员工不满，动手打人了。”
“这么狠？”
“中年人的爆发。”
“不过现在的新员工不比我们之前单纯了，内心小九九多着呢。”
“更心狠吧，在职场没有情谊。”
“谁说不是呢。管理层也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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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有一种魔力，就是跟每一女员工谈话后，女员工走出会议室都是笑容满面，看上去都似乎有一种恋爱的窃喜。张阳长得一脸正气，率性坦荡，翩翩公子的模样。就像高晓云所说“就这样的，搁谁睡不迷糊。”
很快晓月就有了一次跟张阳的一对一沟通。
张阳让莉莉把晓月叫到会议室，他指指身边的凳子，“来，坐。”然后继续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
晓月坐到张阳身边，看到他用铅笔在纸上的最末尾画了好几圈。然后转向她：“程晓月，在我们部门的工作还适应吗？”
“还不。”晓月刻意自信简短回答。
“那就好，我看你和高晓云两人的文笔都不，你们俩发的文章我都看了。是这样，一般具体写作内容我都不会干涉你们，你们是专业的。这篇，因为我自己打篮球，也经常看比赛，所以这篇文章的文案我想跟你沟通一下。”
公司上午组织了一场篮球比赛，几位核心管理层都有参与。这篇宣传文章晓月在中午午休赶出来，希望能早点发出去，有点时效性。待审核的文章发到宣传组新晋升的主管邮箱，抄给了张阳。
“你看，我们看比赛经常听到绝杀、篮板、助攻、抢断这些词，这样可能更有共鸣。”
“整体非常不的，只需要更改几个细节文案的表达。”
跟张阳沟通完，他在纸上增加了“TO晓月”几个字，然后边把纸递给晓月边说道：“辛苦修改一下，直接发掉。”
晓月感觉脸微微有些发烫。
大学刚毕业的这年晓月23岁，虽已初入职场，但还在企盼着甜甜的初恋，还会为着用好看的字迹写了她的名字而心动。
从会议室出来，高晓云眼睛直直地盯着晓月，然后似有结论的说道：“果然，都一样。”
晓月的脸涨得更红了些。
高晓云把椅子滑到晓月跟前，晓月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脚，高晓云几乎靠在晓月的耳边说道：“他找你干嘛？”
“有篇稿子需要改。”晓月低头看电脑，故意远离他。
“你这耳朵也太红了。”
晓月转头盯住他，送他咬牙切齿的表情。
“好，工作。”高晓云识趣地摆摆手，还不忘得意洋洋加一句，“话说我的稿子还一次没被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