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望着屏幕上的奖励通报有些失神，虽然她的工作经验还不丰富，但对公司的绩效考核也略有耳闻，SABCD来绩效分层，这荣誉通报上展示了上月得S的员工的信息，而程晓月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晓月捧着脸对着屏幕，上次涨红脸的感受莫名延续起来。

“宣传组的伙伴们，张阳让你们到会议室开会。”莉莉来传话，顺便在晓月跟前笑嘻嘻地说了一句：“恭喜你啦，我们的绩效小明星。”

晓月跟着宣传组的几位前辈来到会议室，她的面红耳赤也被大家发现了。有人打趣说道：“脸皮太薄了，被莉莉一说就脸红了。”这句话不由得让她想起那句“扮猪吃老虎”的评价，晓月强迫自己冷静，这时更感觉耳朵烫得出奇。

大家坐定，晓月选了最靠边的位置坐下。

张阳会议室看了一圈，说道：“晓月，生病了？脸那么红。”

“没有，没有。”晓月连连摇头。

“是业绩小明星给闹的”刚刚打趣她的同事笑说道，大家也跟着笑起来。

“晓月上月的S是应得的，大家应该有目共睹，晓月负责的几个宣传内容，点击率都翻番了。大家看到晓月呈现的内容，一看就知道是用心用时间做出来的，点击率也是最好的证明。”

会议室的氛围变得紧张起来，“雨燕，你开始。”张阳打破沉默。

宣传组新晋升的主管是一个大眼睛女生，叫李雨燕，跟童工合作多年，她尤其沉着稳重，平时的话很少。她跟张阳汇报了最近一期科技宣传的整体方案，制造业公司是非常重视科技发展的，也投入了很多资源，最高的个人奖励已达到了100万。

“我没有问题。”张阳表达了一向的肯定，“那方案走流程审批。晓月目前在宣传组轮岗，可以让她多参与。”

从会议室出来，打趣晓月的同事在雨燕跟前抱怨道：“就这样偏心，也太明显了点。”

“一物降一物，自然有人会收拾他。”雨燕回应道。

科技宣传活动推进起来，晓月被分配每日的宣传推送，把宣传内容排版成图片，在各个渠道同步发送，包括网站、公告栏、邮箱等。

图片内容发出来得到大家的称赞，晓月并不擅长做图，所以她特地请教了设计小哥，设计小哥是她的校友，很乐意帮她的忙。

当大家收到邮件，办公室一片哗然，雨燕把晓月叫到她跟前，低声责备：“你怎么用自己个人邮箱发全员邮件？！我们有部门邮箱！”

“她怎么一点常识都没有。”旁边的同事也议论起来。“不是绩效明星吗？还犯这么低级的误。”

“你先回去吧，我跟张阳沟通申请邮件撤回流程。”雨燕又恢复了她特有的冷静。

晓月曾以为虽然刚入职不久，但凭借努力可以很快跟上或者超越大家的脚步，没想到在一个邮件上摔了个跟头。原来在公司不能以个人邮箱发全员邮件，全员邮件的撤回也需要走流程审批。

这会张阳走进办公室，还是以他轻快的步伐走到他的座位上。雨燕跑到张阳办公桌跟前，晓月也跟了过去。

雨燕刚要说话，张阳手机振动，张阳一抬手制止了她，“等我接个电话，IT部赵杰。”

晓月和雨燕站在他跟前，电话内容也隐约听见了。

“张总，你们用个人邮箱发全员邮件啊？这个程晓月胆量还不小。”

张阳侧着头卡着手机，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邮件。看到晓月用个人邮箱发的邮件后就望着她。

“这个邮件我也是刚看到，我正想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就来了，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呀。是这样，晓月是今年的毕业生，是新人，目前在我们宣传组轮岗。”

“晓月，你怎么有发全员邮件的权限？”张阳看着晓月说，但并没等她回答，张阳又对着电话道：“对啊，赵总，我们的新人怎么会有发全员邮件的权限？”

“之前你们部门那个叫童年的，申请了宣传组发全员邮件的权限，说了为了宣传的便利。”

“难怪，那我们小姑娘发出了全员邮件也正常，她在宣传组，也有发全员邮件的权限。对了，童年的申请我没看到过，有流程？”

对方沉默一阵，“那这次我们就不发通报了。”

“那肯定不能发。”张阳附和道，“看看能怎么处理下，我们还是用部门邮箱发送。”

张阳在电话里和IT经理商定，撤回还未查看的邮件，补充用部门邮箱发送一份邮件，关闭宣传组全员邮件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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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组的两人目睹了张阳接赵杰电话的场面，在食堂也闲谈起来。

“童年竟然开通了全员邮件权限，他想干嘛？”

“想要鱼死网破呗。”

“能写啥呢？”

同事耸耸肩。

另一个同事也耸耸肩回应，自嘲道：“我们都是渣渣，啥也不知道的渣渣。”

“我们也是渣渣。”坐晓月对面的高晓云，接着隔壁桌的吐槽继续说道：“你知道吧，过阵子我们得去车间了。”

“啥时候？”晓月很相信高晓云的信息，她似乎内心里也觉得高晓云在公司有人。

“估计你弄完这个宣传差不多吧。”

“那还有一个月呢。”我们本来就在制造业，去工厂也再所难免，而且办公室也经常下产线支持，虽然是办公室工作，产线上忙起来，从上到下都要去产线顶岗。“最近大家去产线好频繁，大家心态倒挺平稳的。”

“能不平稳吗？从总监到普通员工都要轮班去。大多顶多抱怨两句，内心里还是觉得公平的，而且也就一天。”

“你什么时候去？”晓月跟雨燕排在一组，过两天就要下产线了。

“我跟张阳一组，应该在下周。”高晓云笑嘻嘻呲着牙，“要不要跟我换？”

“切，我才不要，领导在身边多不自在。”

“哈？我一向以为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而且是张阳呢。”

“我管他张阳李阳赵阳。”晓月用力插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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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产线支援，晓月遇到了她那个做设计的校友谢天宇。

大家围着一辆卡车搬物料，乱糟糟的分工，好几个人抬一个不轻不重的箱子，应付工作的样子很显眼，也很快自然形成了密切的合作小组，设计师校友站在晓月旁边，他烫着别致的爆炸头，设计师的外形总是别具一格。

“都说你是最快出名的毕业生。”

“为啥？”晓月不明白他的意思。

“因为大家都收到了你发的邮件呀。”

哎，还是这事，晓月心中暗暗叹气，“救命，救命，我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