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啊,成熟男人有成熟男人魅力,我觉得俞叔叔又帅又会照顾人,简直就是理想型。”
夏清清夸人时候总是很真诚,即便只是随口一安慰,也会让人觉得他是在发自内心认可自己。
而俞深自动跳过了前面一大截,只截取了“理想型”几个字,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原来,他是夏清清理想型。
嘴里寡淡秋葵忽然品出了甜味,俞深向夏清清推荐:“如果曲女士还有减肥计划,可以试试我买这种,吃起来还挺甜。”
夏清清顿时睁圆了眼睛,忙拒绝道:“不、不用了。”
自律是老男人事,不关他事。
他挖了一大勺布丁放进嘴里,如愿品尝到了令人幸福味道。
临睡前,依旧是俞深替夏清清吹头发,只是地点从他房间换到了夏清清房间。
一回生二回熟,多尝试几次过后,俞深已经不会像第一次那样手抖心跳了,执起那头柔顺卷发时,娴熟得仿佛早已经历过无数次。
夏清清也逐渐熟悉了俞深存在,至少不会再觉得对方站在自己身边时,会很有压迫感。
身材高大男人站在少年身后,投下身影将纤细那一方完全包裹住。他低着头,神情专注,手里拿着几缕栗色卷发,小心翼翼得像对待什么易碎品一样,斜拿着吹风机,从下到上一点点吹干。
过程中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能听得到屋外呼啸风声,以及耳边呼呼热风。
头顶吊灯投下暖黄光晕,给本来就很温馨画面,又加上了一层柔和滤镜。
“好了,”俞深关掉吹风机,习惯性替夏清清拢了拢头发,“要梳起来吗?”
他也会扎简单马尾了。
夏清清摇摇头,后颈处雪白皮肤在长发遮挡间若隐若现,勾得俞深紧盯不放。
“等会儿要睡觉,不用扎起来。”
“好吧,”语气听上去还有点遗憾,“那么,晚安?”
夏清清抬起头,轻轻眨了下眼睛:“晚安。”
他披着栗色卷发,蓝眼睛水汪汪,脸蛋又小又精致,仰着头看俞深时,模样乖巧得像个小天使。
俞深呼吸一重,意识到自己一刻都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有些狼狈似落荒而逃。
他甚至忘了提醒夏清清关好窗户,脑子里各种想法霎时间全搅在一起,激得手脚发软,心跳又慌又重。
俞深快步走回自己房间,拿起桌上水杯一饮而尽,却仍浇不熄心底那股突如其来、又熊熊燃烧火焰。
放水杯时,他目光落在了手腕上,那里除了昂贵手表之外,还多出了一根黑色皮筋。
……是夏清清。
刚刚吹完头发,忘记了还给他。
隐在镜片后黑眸越发深沉,才刚喝过水嗓子又燥热起来,俞深喉结滚动,连咽下口水举动都变得有些艰难。
他房间里,不会有其他人,也不用怕被发现。
俞深重复了好几遍这个念头,才将手腕凑到鼻尖,如愿嗅到幽幽发香那一刻,紧蹙眉头骤然舒展。
那根皮筋不过是沾染了夏清清发尖味道,但对于干旱许久俞深而言,也已经是场足以救命甘霖。
浴室门被“砰”一声关上,俞深单手撑着冰凉墙壁,另一只手褪下皮筋圈在掌心,感受到却是截然不同滚烫。
他想象着夏清清那张天真漂亮脸,在这种
时候,日常相处中每一个微不足道小细节,都被拖着关键帧慢放。
喝完水后泛着光泽粉唇,蹲下时一截纤细白皙腰,撩开头发若隐若现后颈,赤着踩在羊毛地毯上双脚……
哪怕只是凑近时不经意间滑过俞深手腕发丝——
在这一刻,全都成了勾引他证据。
一切都乱套了,也失控了。
愈渐急促呼吸完美隐入别墅外喧嚣风声中,隐秘心思如同乌云在见不得光黑夜中逐渐积攒,终于到了一个不得不爆发临界值。
闪电劈下一道光后,酝酿已久暴雨终于倾盆而至,酣畅淋漓为京城降下第一场秋雨。
男人浑身绷紧肌肉骤然松懈,喘着粗气缓过一阵后,动作有些粗暴扯下被弄脏皮筋。
俞深打开花洒,将皮筋上脏东西清洗干净,原本清新铃兰花香染上了其他味道,彻底洗不掉了。
一墙之隔后夏清清睡得并不安稳。
他睡觉前忘记了关窗户,偏偏夜里这场瓢泼大雨说下就下,肆无忌惮灌进室内,将窗帘打湿得绞紧在一起,冷得床上人瑟瑟发抖。
但冷仅仅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一项排斥反应。
对于夏清清而言,这场暴雨,和梦中那场暴雨一模一样。
他睡在干燥温暖被窝里,旁边还有只粉色大猪陪伴,按理说这应该是一个拥有好梦夜晚,却因为这场瓢泼夜雨毁得一干二净。
夏清清浑身发着抖,蜷缩成一个极没有安全感姿势,纤长浓密睫毛不安地颤动着,如同暴雨中被打湿铃兰。
因风雨凋零,失爱后枯萎。
——他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冰冷、漆黑,浑身湿透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