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推了推眼镜,几分尬:“太太,恕我多话。
暮少爷虽然是你的儿子,但他和您并没有从小建立母子情感,和您生疏在所难免。
您讨厌的那个风之羽虽然对暮少爷下过很多坏手,
但她终究是暮少爷在眼皮子底下盯着长大的。
我们要清楚的是,从来不是她去接近少爷。”
格尔着重强调:“相反,风之羽从八岁起就是暮少爷费尽心思要留在身边的人。
她这样存在的一个人,暮少爷怎么可能会放得开手。
明明暗暗中一起长大的十几年,生命里的一切都围着一个女孩转,
或许这早就成了一种执念,一种精神力量。
否则,您以为,身体、精神都是残缺的暮少爷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
暮太太大受震撼,无法承受,也不愿意相信这些事实。
即便是十三巷的陈厉已经将儿子的事情有理有据全部仔细说来,
她还是不愿意相信。
阿年竟然会在十三岁那年就已经盯上了年仅八岁的风之羽。
那时,按照阿年从襁褓里被抱走的时间来推算,他也不过十三岁而已。
竟然就已经病态的锁定一个小女孩儿为目标。
他的病或许不是因为后天环境造成,而是.......
暮太太伤心难过时包里的电话突兀响起。
“告辞。”
格尔见状颔首退下。
“阿静。”
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男人不满的声音:
“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从电话响起到接听也不到三十秒钟而已。
可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却是极其不高兴,即使人不在眼前,也能感觉到男人在那边剑眉紧蹙。
“阿年醒了,刚刚在忙。”
“你哭了?阿静。”
男人的声音显得着急,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电话里响起。
“没有。”暮太太掩着唇畔,尽力让自己说话听起来正常,
“可能是这几天没睡好,嗓子不太舒服。
你不是在那边准备收购南氏吗?
那群老狐狸狡猾,我没事,你别特意赶回来误了正事。”
听到电话里急促的步伐,暮太太想到是怎么回事,赶紧劝拦。
“那群东西根本比不上阿静一根指头重要!”
嘟嘟嘟.......
电话挂断。
暮太太欲要再劝的话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丈夫离开京川已经快有两个月,这期间整日整夜都是没完没了的电话打来找她哭诉要回家。
若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拿阿年被害的事情说来听,激起丈夫父亲的责任感,
那个离不开家的男人怕是早就放弃了给儿子报仇,往家里跑了。
阿年这病.......像极了某个男人。
“太太。”
电话挂断之后,背后悄无声息的空气中响起女孩清亮的嗓音。
回头,是那个讨人厌的风之羽。
“你不在里面照顾阿年,出来做什么?”
风之羽微讶,暮太太阴沉的脸色竟是在埋怨她出来不能照顾好暮年。
可小半月以来,暮太太都是亲自守在病床边的。
虽没说不让她靠近,却次次在她想走近看看暮年的时候都是被女佣拉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