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清不明白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个呼吸，“修为是用来提升力量，是为了拥有更广大的佛法。”

“哦，原来只是为了自己。而你师父之所以修行是为了天下苍生。如今他为这些苍生做的够多了。该到他卸下重担，为自己活一次了。你是要传承他衣钵的人，难道不应该担起守护天下苍生的重任么？他累了。”

启清发现他竟然无言以对，“守护苍生也是弟子的责任，只要师父说，弟子自然是责无旁贷，但是师父的修为却不能因为你的出现而被毁去。你究竟是何方妖人，为什么有这般强的法力，干扰了家师的判断？”

“妖孽？你不会瞎了吧。”她一身仙气，怎么可能是妖孽。

是，启清看的出来她不是妖孽，但他心里存着偏见，才不要承认凌悠悠是仙家。

“你若不是妖孽，又怎会以色相来毁坏家师的修行？”

“这事你说了不算。”

启清看向缘灭，发现缘灭自始至终神色不变，丝毫没有替他说话的意思，而且他发现师父看凌悠悠的眼神非常的，非常的让他心里堵。他没有经历过情事，可也知道那眼神里装的是宠溺。师父果然是被坏女人拐骗了。

“师父，”启清上前一步，“可否单独和您谈谈？”

缘灭抬起眼帘，“就在这里说，她不是外人。”

好吧，她不是外人，那么他这个弟子还成外人了。

“师父，有些话弟子只想和您说。”

缘灭静静的看着这个向来听话的弟子，想到他固执的性格，有些无奈。他当然知道启清想说什么，而那个问题他不想直接回答。这让他为难，作为清心寡欲那么久的僧人，怎么可以对徒弟说，他要还俗和一个女子相守一段日子。

凌悠悠不愿意看缘灭为难，于是她嘲讽的笑了笑：“你以为避开我就能瞒住什么么。我想知道的话，即便你在千里之外，我也能知道。何必多此一举。还有，不要用那般嫌弃厌恶的目光看我。你要知道，不是因为你师父，我想捏死你，不费吹灰之力。”

讨厌她，她就做恶人，让你讨厌到底，总比善良的被一个和尚厌恶来的好。

“和尚，我来的地方没有佛家，你们佛家讲究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一点你还有你的师父都还是凡体。是人就要遵从本性，佛家那些泯灭本性的理念纯属笑谈。禁锢了自己的身体，禁锢不了灵魂。所有灵魂都向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被那么多约束禁锢的修道之路都是死路。”

启清怒了，“一派胡言，我佛家崇尚纯净，如赤子一般不染一丝尘埃。你用这样的言语蛊惑人心，实在是妖人所为。小僧不管你是不是仙，你用歪理邪说祸害佛门子弟便是妖女。师父，”启清转向缘灭，“弟子不知道您为什么任由此女为所欲为，弟子只想说为了您，为了苍生，您千万不要受她蛊惑。”

缘灭微蹙眉头，显然他有些不开心。

“启清，为师知道该做什么，你退下。”不想跟你多说，又不是熊孩子，需要他这个家长磨破嘴皮反复说。他的态度明确，希望徒弟能狗理解。

启清自是不肯放弃，但师父的命令又不能违抗，气呼呼的退了出来。

启明站在不远处，袖着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启清把怒气转移到启明身上，“都是你，带了个祸害回来。若是师父因此堕了修行，我便没有你这样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