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我还是觉得和我没有关系。”
沈漠很平静的对归海大师道:“辜负了大师的期望,但我确实不能冒认。”
归海叹气又叹气,他每天来为沈漠扎针,帮助他复通穴位,顺便讲了那个故事,可后者没有半分心动。
“你可知道,你若承认,你就是齐国皇子?可拥权掌势?”
沈漠点头,他看归海抽针,便握拳尝试,又回答归海的问题道:“可我不是,纸不包住火,我这是将自己架在火上烤。”
归海听了他这番话,倒更希望他是了。可惜....
“你说的没错。”归海收拾自己的长针,道:“故友来信,言明已经找到了那个孩子,他身上有一模一样的胎记。”
那孩子还记得他在宫里的日子,于是后来在外头吃了很多苦,也想着要回家。范必康问他的话,他也能如实对答。
可是...为什么不是呢?
归海忍不住多想,但是也想不明白。他同沈漠道:“今天你要走的话,可以走了。”
沈漠却道:“大师会为周家小女医治吗?”
归海沉吟片刻,转过头来看他问道:“你对周家小女心动否?毕竟周家也算是....”
青年摇头,目狭长而冷,淡淡道:“周家收留主人与我,有恩,总是要还,不然与主人不利。”
倒真像狗一般忠诚,也不知那女郎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药。
归海点头道:“你不说,我也会去替她医治,周令婉这些年,还是异常尊敬末学的。”
沈漠点头,他送走了归海,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便同周家人告别。
周令婉是个聪明人,不留他,沈漠出了江阳,便一路往建康去。他怀里揣着周家给的金银,买了一匹快马,路上几乎不曾耽搁。
因为是一个人,又走的快,比起当时赵谨带人东去,快了一倍,路程压缩,累死了一匹马又换了新的,才勉强到了城外。
沈漠按下头上的斗笠。
他若无其事进了城,建康城的路还清晰记在心里,沈珠小时候,他陪沈珠来过几次,赵家,也去过。
只是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在天子脚下劫人出去,也是要动一番脑筋的。
他忍到天色四合,二更时分,人都睡熟了,才从后院墙里翻进去,找了一圈,怕惊动人,于是也没找到人。
方要回去,就听到前头有个院子,发出喊声来。
赵谨低吼道:“你这是发什么疯!”
沈珠手里握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瓷片,上头正滴着一连串的血珠子,瑟瑟看着赵谨。
赵谨捂住了自己的胳膊,踢了陈志要他去喊大夫,又靠近沈珠一步。
沈珠道:“滚出去!”
“我不滚!”
赵谨又喝酒了,一身的酒味,他跪坐在沈珠的面前,捂住眼睛哭了起来,“珠珠....是我没用...我娘说,她想到办法能把你送给皇帝了....”
他方要说话,下一刻,一把剑寒光凛凛,逼在人喉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