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慈道:“母后,儿子参见过父皇后便去了万寿宫,听闻您去了神庙,才来此赏荷。宸贵妃只是途经此处——”他越说越急,不住咳嗽了起来。
宸贵妃瞧了心疼坏了,只能道:“妾身不叨扰了,妾身告退。”
平日来二人相见是针尖对麦芒,各不相让,她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跟皇后低头,为了姜楚慈。
可皇后咄咄逼人,她对姜楚慈道:“母亲知晓你生平最爱荷花,即便这听荷馆是皇上为那污秽之人所造,废弃多年,母亲也命人悉心照料此处的荷花,就为了等你进宫时可观赏。只是——怕只怕有些人身心肮脏,玷污了此处的清净。”
宸贵妃的手紧攥了一下,终究还是大步离开了听荷馆,但她没有走远,回头望向因双腿不能行走,被宫人架起来抬过门槛,又坐回轮椅上的姜楚慈。
皇后没有发现,姜楚慈将宸贵妃送给他用糯米纸包的桃酥,藏在了他宽大的白衫里。
宸贵妃不舍的目光一直落在姜楚慈的背影上。
皇后许是见宸贵妃第一次服输,便要乘胜追击,她走过来,对呆立的宸贵妃道:“离慈儿远些,他若是学了你那些不三不四的下作手段,本宫拿你是问!你给本宫记着,本宫才是他的生母,你只是个妾,放在过去,你要唤本宫的慈儿一声主子!”
宸贵妃笑道:“娘娘您从慈儿小到大,总把这话挂在嘴边,您说不腻,妾身都听腻了。说到下作,也不知王爷若是听闻他尊贵的母后年老体衰,为了侍寝还服用补肾益气的药物,顶着这张沟壑横生的脸娇滴滴勾引皇上,却被皇上厌弃,会是何感想?真是让人贻笑大方。哎,几日不见,您的皱纹怎么又多了几条?娘娘可要注意身子啊。”
年龄可是皇后的死穴,她怒视着宸贵妃,“你已年过四十却还容颜不衰,不知用了什么邪法,待本宫查出你沾染邪祟之物,就是你宸贵妃命丧黄泉之日,枉死在你手下的些冤魂,正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呢。”
“妾身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放心,妾身定会将邪祟藏得严严实实,绝不让皇后您抓到任何把柄,妾身得留着这条命,只要有妾身在的一天,您休想让任何人接近皇上。皇上前些日子还同妾身说过,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宸贵妃吵架,从来没输过。
皇后气得发抖,厉声道:“放肆!你——”
“是,妾身是妾,您才是六宫之主,一吵不过我就用身份来压,无趣。酥酥啊,荷花本宫看腻了,咱们回宫吧。”
慕紫苏躬身道:“是,娘娘。”
皇后冲着宸贵妃的背影冷笑道:“宸贵妃,你且记得,你繁荣风光只是一时,没有母家,无子嗣,只不过是皇上养的一只金丝雀!凤印永远落不到你手里!”
宸贵妃忽的驻足,慕紫苏感到一阵杀意,母族和子嗣也是宸贵妃的逆鳞啊!
她回首时凤眸一凛,轻蔑的娇笑道:“皇上命你暗中结交九州门派,是为相辅相成,可这么多年来你中饱私囊,只顾着长孙家,其他门派依旧资源匮乏,而你只知道将门派中不能修真的女子送入皇室成为稳固你皇后之位的棋子,多少女子被你逼着生育导致难产而死!你多年来毫无作为,紫禁宫和大夏战争愈演愈烈,不知皇上发现手旁毫无可用之人时,该多么悲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