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南不查感染六项,穆心怡也不会强迫,顶多下次冷静一点,不发生那些了。
夜里十二点,正要下班时,急诊来了个病人,穆心怡又加了会班,十二点半才换下白大褂出了医院。
冬季的柏城太冷了,她裹着羽绒服,身上还是僵的。
她租住的房子距离医院有两公里多,她上下班都是骑小电瓶车。
她戴上安全头盔,刚坐上去,准备发动时,一束刺目的车灯光扫过来,她下意识伸手挡了一下,等适应了光线后,她眯眸看前方的车子。
黑色的劳斯莱斯,车牌号五个八。
这样的车牌,别说车,光车牌号都能在柏城买一套小房子了。
果然,有钱就是好。
穆心怡记得这个车牌,是陆淮南。
她没动,车子却朝她驶了过来,停在了她的小电瓶车旁边。
车窗摇下来,陆淮南那张魅惑众生的脸显露在眼前,他手肘撑在窗台,寒风凛冽中,他微扬眉:“你的电瓶被偷了。”
穆心怡不相信,试着打火,没有打燃,她下车查看,坐凳下面空了。
她规培第一年,工资稳定六千多,这辆电瓶车是她花三千多买的,还好,她能承担这份损失。
她将电瓶车停好,再看陆淮南时,她问:“你还没回去?”
橙色的光下,陆淮南在笑:“我在等你。”
话暧昧,但穆心怡仿佛没听到一样,她只是问:“还有事吗?”
交易婚姻,那就是在对方有需要的时候配合。
柏城在下雪,地面结了冰,雪不深,踩在地上,刚好没过鞋底。
大冷的天,陆淮南的衬衣纽扣还是敞开着,他生得俊郎,但那双眼,又太过凉薄,他看她:“上车说。”
她没矫情,坐上了副驾驶。
她一上车,他就发动了车子,车子行驶的方向是他住宅的方向。
他还没说要配合什么,她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她垂眸看了一眼,冷着脸挂断了,又是她那个吸血鬼母亲。
她挂了,电话一直打,她渐渐有些烦了,一接通,也没顾及陆淮南在,就直接发火了:“大半夜的,你是不用睡觉吗?”
车里很安静,穆母的声音格外清晰:“穆心怡,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我上次给你提的相亲对象,你为什么不去见?为什么放别人鸽子?”
逼她结婚,只是为了弟弟,从不考虑她的感受。
面对母亲的压榨,她早已经习以为常,她忽然平静下来:“我已经结婚了。”
一听这话,穆母急了:“是谁?有钱吗?彩礼给多少?”
果然,她在意的从来都只是钱。
穆心怡依旧很平静,她说:“有。”
她毫不避讳陆淮南,她相信,像他那样身居高位的人,在跟她领证之前,一定将她的祖宗十八代给查了个遍,但他还是要跟她领证,那就意味着,她还是有价值的。
等价交换,一直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穆母大喜:“这样啊,那周末带回来给我看看。”
穆心怡没接话,将电话给掐线了。
糟糕的通话,会影响人的心情。
陆淮南在开车,好像见怪不怪,但忽然,他听到她的轻唤:“小叔。”
他回了一声:“嗯?”
她语气低沉:“需要你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