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霆秋低喝一声,一把抢走了女人手中的酒瓶。
“呜……你凶我,以前你从没凶过我,自从有了她你就开始凶我……”
祁钰喃喃自语着,眼泪越来越汹涌。
她的心被人扔到了地上又狠狠地踩了一脚,痛得她恨不得死掉,解脱。
几分钟后,祁钰趴倒在桌边沉睡过去。
见她已经醉的没有意识,季霆秋的手攥得紧紧的,眼底爬上一层痛苦。
他不是冷血动物,祁钰这么痛苦他也很心疼。
可还有一个女人在等着他
他该怎么办?
昏睡中,祁钰感觉脚下一轻,腰身被一只温暖的大手覆盖住,她的双手不自觉的环住他的肩膀,贪恋地往男人的怀中拱了拱。
只有在喝醉了的时候,她才能感受到他的关心。
就这样醉下去也好。
从酒店出来时,正门前的马路上车流排起了长队,汽车大灯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季霆秋抱着祁钰往外走,丝毫没有注意到路边半摇下的车窗里露出了一截摄像头。
城楼上的大钟在九点整时准时敲响,
出租屋内,电视开始准时播放丛榕自小最喜欢看的纪录片。
时隔四年,
她第一次有勇气在童然的陪同下再次观看这个节目,
以前每到节目播出的时间,爸爸妈妈就会放下手中的工作陪她一起看自然地理和动物大迁徙。
他们会绘声绘色的模仿节目中出现的动物和她做游戏。
一家人嬉笑欢愉的过往随着她被陷害入狱而封存。
自从季霆秋与她敞开心扉,她的心情从未像现在这样轻松过,童然来的时候她顺手就打开了电视,仿佛回到了四年前,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
“榕榕,你今天不太对劲呐,是不是和你先生和好了,我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整个人松弛了许多。”
童然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凑到她的面前嘀咕着。
“他说要和我复婚,和祁钰取消婚礼,今晚应该会和那个女人坦白吧。
然然我突然想开了,能等到他这一句话我已经满足了,不论最后成不成,我都可以大胆地告诉宝宝,爸爸是爱妈妈的,这样我强行生下她们的负罪感会少很多。”
丛榕摸着隆起的肚子笑着说道。
“可是,那个祁小姐会善罢甘休吗?我觉得她一点也不简单,有点可怕,一个容静娴已经让你受了那么多苦,她如果再针对你,你和宝宝该怎么办啊。”
童然握着她的手满脸担忧的说道。
“我等他的消息吧,顺其自然,他来,我就在,他不来,我也不会再纠缠下去,去国外生活也挺好。”丛榕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怎么可能像表面上这样云淡风轻,
她只是想安慰童然,
也安慰自己罢了。
经童然这样一说,她的某根神经突然紧绷起来,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手机。
都这个时间了,还是没有他的消息。
每过一分钟,
丛榕的心便往下沉了几分。
童然见她魂不守舍,暗自懊恼自己多嘴影响了她的好心情。
“要不然,你给他打个电话吧,猜来猜去不如一句话讲得明白,说不定他在回家的路上了呢。”
童然提议道。
丛榕当即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了,越是期待越会失望,是我的自然会回到我身边。”
话音未落,丛榕的手机振动起来,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她迅速接起电话。
“喂,丛榕是我!”
季霆秋沉稳有力的嗓音从听筒中传来,丛榕一秒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