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寂月把毫针扎在男子身上多处穴位中,随后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类似香囊的东西放在枕边。
“拿个杯子过来。”
屋内没有茶杯,只有两个缺口的瓷碗,萧辞顺手递了过去。
寂月倒了一些烈酒在瓷碗内,掏出火折子点燃,“扑!”一声,茶盏内的烈酒被点燃。她拿起利刃在火苗上炙烤,然后倒上烈酒,再在火焰上烤,如此重复了三次。
“拿木盆过来。”
萧辞又递过一旁的木盆,寂月接过来放在榻前,见她执起男子的右手,挨个在他的每一根手指的指腹上划开一道刀口。
三人一怔,本想开口问,却已见黑色的血涓涓流出,滴落在了木盆里。
木盆里本就装了一些水的,黑色的血融进去,很快就变成了一盆紫黑色的血水,颜色越来越深。
然后寂月就用毫针,不停地在男子身上扎、撵、拔。
榻上躺着的男子似乎渐渐有了一些知觉,眉心微微动了动。黑色的血很快便滴满了一盆,寂月吩咐换一盆水,里面很快又变成了紫黑色的血水。
黑色的血水接了满满三大盆,萧辞觉得,这叫花子身上的血都要流干了。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缓缓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月色的身影,看不清楚,只觉得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药香味,淡香入脑,也逐渐有了些许意识。
“醒了!”姜禾一惊。
寂月却并不急着拔针,她执起滴着血的手,看了看黑色的血已经变成了鲜红色,便从衣袖中掏出一块手帕,沾湿烈酒便往流血的指腹擦去。
男子感觉指尖传来一股钻心的痛,连带身上的伤一起痛,抓心挠骨,顿时又昏过去了。
寂月看了看情况,说:“可以了,毒血暂时放完了,我以毫针暂时封住他身上的几处大穴,若是三日没有解药,他就会血脉枯竭而亡。”
这话是说给叶初听的,他既然答应了要救人,她就给他这个机会。
做完一切,寂月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在门口拾起一个背篓和锄头。
“月姐姐,你做什么?”
“去采药,他的皮外伤要是不及时治,也会引发炎症,继而高烧不退,不治而亡的。”寂月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禾想追上去,却被萧辞一把拉了回来。
“你在这看着,采药这种粗活,我去!”边说着便追了上去:“小月儿,你等等我。”
寂月觉得萧辞真是一块牛皮糖,一旦沾染了,就极难脱身。再说,她似乎也没招惹他,那应该是萧司衍离开之前特意给他嘱咐过了。
否则,她想不通萧辞为何总跟在她身后。
而叶初看着寂月写给他的几味极难寻的药材,不自觉地捏了捏眉心。
他觉得这女人恐怕真的会读心术呀,他来天机阁就带了那么几味药材,全给那女人写上了。
倒不是因为药材贵,而是发觉这女人更像是他肚子里的一条蛔虫,他想什么,有什么,她都能准确地捕捉到。
这种女人,萧司衍究竟是从哪里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