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老大不是说援兵快到了吗?有了援兵,咱们还需要偷袭吗?多丢脸,偷袭都偷不成功。”
“闭嘴,援兵的事你敢在叨叨,老子就把你拎老大面前去。”
虽然抱怨,但被喊到的人还是拖拉着步子跟了过去。
院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李昭咬了咬牙,继续往槐阳坊摸。
她要去拿药,要解决痎疟的源头,就算听到流民企图偷袭民兵队,也不可能回头去提醒刘达。
只能希望刘达能更加警醒些了。
之后,李昭一路长驱直入,顺利地到潜入到了槐阳坊内。
或许是因为计划要偷袭民兵队,几个院落里都没有什么人,甚至……连所谓的存放了大量药物的药堂里,都没有守卫。
只有几个穿着青绿色长袍的郎中在庭院里一边闲聊,一边磨药。
“这药猛不猛?”
“你说呢?药死人都是小事,重点是能废了那些民兵。”
“也是……我可是见识过了,那些民兵根本撑不了两天!再厉害的壮汉,都只能上吐下泻,全无战力。”
攀在墙头的李昭甩手飞出了三根沾了迷药的银针,十分精准地命中了那三个大夫,随后在大夫轰然倒地时,翻身越入院中。
路过大夫时,李昭伸脚狠踢了两脚。
这些人助纣为虐,实在可恨。
可如今李昭知道了痎疟是人为的,便不能杀这几个大夫泄愤,只能先在堂内翻找药材,收敛入袋后,转头将三人分开捆了起来。
哗啦!
一盆水泼去。
刚才还睡得正香的大夫迷迷糊糊醒来,一睁眼,看到的却不是自己的同伴,而是个身材瘦弱的小丫头。
当下,大夫大喝一声,怒道:“你这小丫头,岂敢对我动粗?!我是严老大请来的大夫,连几个护法见了我,都要给我行礼,你还不将我放开!”
几句话出去,换来的不是礼待,而是一柄开了刃的宽刀架在了脖子上。
“你你你……这这这……”
大夫口吃起来。
“你们给民兵队下的是什么毒?”李昭冷声问道。
大夫眼珠子一转,脸上堆起了烂笑,小声说:“哪儿有什么毒?咱们都是医者仁心,岂会随便给人下毒?小娘子只怕是弄错了,误会了。”
李昭勾了勾唇,眼神斜了眼隔壁,说:“你那两个同伙已经交代了,毒下了好几天,害了不少人……还是说,你是不见阎王不死心?非要我了解了你,你才知道后悔?”
刀锋朝内压了几分。
本就胆儿小的大夫浑身一个激灵,裆下顿时湿热。
“我说,我说,小娘子……哦不,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大夫涕泗横流,张着嘴嚎道:“只要好汉能放过我,您想问什么,我绝不隐瞒。”
屋门紧锁,里头的声音传不出去,李昭倒也不怕这人趁机求救。
故意晾了他好一会儿后,李昭才慢条斯理地说:“把毒这事儿说清楚,你要是比他们两个说得更好一些,我自然是放你走的。”
得了保证,大夫总算不嚎了,开始从头讲自己的故事。
他是叙州的医馆大夫。
好财,好色,但平日里没犯过什么错。
此番被流民头子严伟招揽过来,其实就只是单纯为了捞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