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辞皱眉:“你弄痛我了。”
傅容时几乎是立刻就松了手,眼底染了浓稠的血色,无休无止地蔓延到了空气里,他声音冷淡的结束了这场并不愉快的对话:“先去医院。”
许轻辞无意跟他争吵辩驳,垂了眼睫任由他发动汽车。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乔微夏的病房前面已经围了一堆的人,除了傅家的人,还有闻讯赶来的乔家人和蒋家人。
许轻辞人一到,闹哄哄的人群立刻死寂一片。
那些怨恨的、愤怒的、带着诅咒和怨毒的眼神烙在许轻辞的身上,恨不得将她当场烧坏了。
乔微夏的母亲沈怡第一个冲上来,红着眼眶把许轻辞狠狠地往后一推,“你当我们乔家人是死的吗?这种时候你居然还敢过来?你这么有恃无恐到底仗的是谁的势?啊?你和微夏有隔阂,她去求你你大可以不理她,可你竟然让她下跪!竟然让她下跪!”
沈怡哭着,就要抬手去打许轻辞。
傅容时却早有防备,把人牢牢护在身后。
沈怡看着傅容时的神色,到底没敢打下去,只咆哮着质问她:“你把蒋思南害成那样,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什么,可微夏又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针对她?你知不知道你被媒体骂得体无完肤的时候,微夏也急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在屁股后面一条评论一条评论地帮你说好话!”
“可是你怎么会狠心到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
“妈!”乔微夏苍白着一张脸,就连声音也羸弱起来,“你别怪轻辞,是我执意要跪在地上求情的,她不知道我怀孕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傅容心狠厉的眼神在乔微夏身上扫过,“你心善,宁愿自己吃苦也不愿意别人难受。可是你看看她,从开始到现在,可有半分悔过的意思?她眼里只有仇恨,全然半点没有你们当年的情谊!你就不要再替她说话了!”
傅容时看乔微夏一眼,嗤了一声,不无讽刺地道:“微夏的确心善,的确念旧情。”
沈怡瞳孔一缩,不敢对着傅容时发火,只能把火气转移到乔微夏身上,呵斥道:“听见了没?以后交朋友擦亮眼睛吧!这就是你一直在替她说好话的人?乔微夏你长长脑子吧!因为一个男人就能跟你闹掰的,能是真心为你好的吗?”
然后转了头看向许轻辞,“许轻辞念旧情。念旧情到因为谈了一场恋爱把自己亲妈送进了监狱,亲妈都在牢里自杀了,她倒是好端端的活到了现在。口口声声要报仇,结果呢?攀了高枝就乐不思蜀,把报仇的事情抛到脑后。”
“许轻辞倒是心善,心善到把靖家好端端一个小姐送上了地痞流氓的床上,闹得人家都要自杀了。把微夏老公送进监狱也就算了,就连她肚子里的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可真是心善。”
沈怡霹雳啪啦语速极快地说了一长串话,连气儿都不带喘的,“两手沾满了血,归来还是好一朵白莲花!那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人家攀上了高枝儿,嫁了一个好老公,背后有人撑腰,为所欲为。”
“微夏,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沈怡捶胸顿足的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
傅容时嘴边挂着轻蔑疏冷的笑意,“蒋思南坏事做尽,到你嘴里,却成了最无辜的人。”
傅容心眸子里的嫉恨一闪而动又快速压下。
乔微夏定定地看向许轻辞,表情颓败:“轻辞,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我妈是气急了,才口不择言。”
乔微夏的话音落地,众人各怀心思地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