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四分...十分钟过去了，李灏眨巴着干涩的眼睛，躺到地上。</p>

帝远叹口气，说道：“看来是不成了。”</p>

李灏坐起，好奇问道：“前辈，成器，要这么久么？”</p>

“天道破碎，摸奖都不让摸了。”帝远愤愤地爆出两句粗口，骂道：“贼老天，狗鈤的！老子就这么点爱好，都不满足一下？”</p>

李灏看着骂骂咧咧的帝远，稍微坐远了一些，万一前辈高人一个不高兴，随手把他拍成渣，他才不信会有人帮他这么个死人报仇。</p>

帝远骂了一会儿，有些累了，喝口茶，然后起身，凑的离黑云近了一点。</p>

“你叫李灏对吧？”</p>

李灏听见帝远问话，“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p>

“老夫以前不是什么善人，世人对老夫评价不好，当着我面都客客气气，恭敬备至，然而暗地里个个都管老夫叫魔帝，杀人魔。老夫不就是报仇的时候血腥了一些，何至于此？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有些手段，确实多余，也难怪我的那几个徒弟会叛出师门，做那散修。”</p>

“那个时候，世人疯传老夫有三个爱好，修炼、杀人、赌器，家家户户都教育小孩要听话，不然就要被老夫抓去吃肉，</p>

也是好笑。后来那秃驴和读书人找老夫谈心，一谈就是一百年。在那一百年里，老夫想了很多，突然觉得世人说的也不全错，仔细想想，手段完全不用如此残忍。老夫就想，为何心里会如此愤恨？老夫扪心自问，想不出答案来，思之愈多，迷乱愈多，一个不察，竟是走火入魔，着了天外心魔的道。”</p>

帝远边说着，边伸手到黑云之中，顿时有细小的电流经过帝远的身体，流入地下。他本来披散着的头发，尽皆竖了起来。帝远微一运功，反重力头发才落回肩膀。</p>

“后来，是那秃驴和读书人说醒了我。秃驴教训我，说我着相了，劝我去修心。我就问他，怎么修？秃驴双手合十，却不说话，只是指了指我的心脏。然后那个读书人，和颜悦色地给我一袋子书，让我多读书，多学点道理。装书的袋子是个乾坤袋，品相极好，能装的下一座洞府。从那之后，那两人便放我离开了。”</p>

“在那之后过了几年，老夫隐姓埋名，在各地游历，慢慢的，世上就没有关于老夫的传说了。说来也怪，看得书多了，对这些虚名，反而看得轻了。后来老夫有幸找到一处破碎洞天，索性将那洞天修补一番，住了进去。”</p>

“这一住，就是一万年，修炼、杀人、赌器的爱好也没了，要说有什么新爱好，那就是读书、喝茶和赌器了。新三样换老三样而已。”</p>

帝远坐了回来，看上去有些丧气。他叹口气，继续说道：“不过今天，贼老天，将我最大的爱好也剥夺了。”</p>

帝远指着炉鼎，对李灏说道：“行了，天雷你是等不来了，你去将那把剑取出，纳入丹田气府，用心神蕴养，争取早日收服此剑。”</p>

李灏大喜，冲帝远行礼，大喊多谢。</p>

帝远灭掉炉火，低着头，唉声叹气。</p>

李灏走近九龙鼎，伸手就要取件。就在这时，李灏感受到周围的灵气紊乱。</p>

帝远抬头，眼光如电，环视一周，突然又笑了起来，“李灏，收手回来，看着看着，要出宝贝了。老夫心情好，跟你赌一局，如何？”</p>

李灏无奈地看着帝远，苦笑着问道：“前辈看我有什么能和你赌的？”</p>

帝远猛地一拍李灏的头，骂道：“榆木脑袋，老夫能看得上你什么？你就只需要说个好，让老夫找个乐子就好。”</p>

李灏摸着头，苦笑道：“好好好，我同你赌了，前辈，就赌一块钱吧。”</p>

帝远大笑，爽快道：“成交，就赌这把剑的属性，凡是与进攻有关，算我赢；反之，算你赢，如何？”</p>

这和强买强卖有何区别，老人家真霸道。李灏心里不爽，不过仔细一想，这把剑都是人家送的，还让我在一旁观摩，一块钱又如何，全当学费了。</p>

李灏点头，傻笑道：“好。”</p>

帝远搓着手，看着那黑云。黑云还在酝酿，空气有些沉闷，那股有怪味的风盘旋在炉鼎附近，慢慢向黑云靠近。</p>

似乎是得到了许可，黑云里蓄势待发的一道微小闪电，击中已经定型的剑，“叮当”之声大作，剑外电龙游走，蔚为奇观。</p>

李灏咽下一口吐沫，颇为期待。</p>

“让我康康你是个什么属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