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剑本想骂娘,忽然转念一想,皇家女眷,可不就有皇后娘娘沈言么?
他到她面前撒泼打滚,说不定她能让云湛把他调走呢。
于是他狠狠剜了石猛一眼,没吭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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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宫中女眷到感业寺上香祈福是惯例。
沈言听说能出宫,兴致勃勃,忙说要去要去。可等司礼局的人跟她讲了祈福的流程,她就一点儿兴致都没了。
陈芸芸见她脸色沉了下来,轻蔑地笑了道:
“娘娘,宫中行事,最讲究规矩二字。娘娘带宫妃去上香,说是祈福,其实是让百姓看见后宫团结,心系万民,得到了百姓的尊崇,也就得到了福祉。”
她虽然语气不善,但话说的很有道理,沈言懒得与她置气,问道:“按往年惯例,都有谁同去?”
陈芸芸道:“皇帝有品级的妃嫔都会去。先太皇太后在世时,每年都亲自上香,后来是由太妃中德高望重者代劳,如今宫中最有资历的太妃是胡太妃娘娘,之前后宫事务也都由她代管……”
沈言听了,唇角一勾,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问过了吗,胡太妃说她去不去?”
“这……”陈芸芸为难道:“胡太妃毕竟是先帝嫔妃,辈分高,又诞育了皇子,还是由娘娘您亲自去请合适些。”
沈言道:“感业寺建在京郊,一来一回颇费周折,胡太妃年事已高,若她不想去,便在宫中安养吧。”
“可是娘娘,胡太妃并没有说她不想去,卑职认为……”
沈言打断了她:“陈尚仪,你都没去问过,就擅自揣测太妃的意思,我要听的是太妃的想法,不是你的想法!”
陈芸芸被噎了一道,只得讪讪道:“是,卑职这就去问太妃娘娘的意思。”
陈芸芸拧着水蛇腰败兴而归,紫烟担忧道:“娘娘,您这样会不会得罪了胡太妃?她在宫中树大根深,娘娘这样锋芒毕露,会不会不太好。”
沈言叹了口气:“从我踏入宫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得罪了她。我夺了她的权,无论怎么示弱讨好都没用,她一样讨厌我,还不如锋芒毕露些,干脆利落。”
金盏为沈言换上新茶,道:“娘娘说的是,胡太妃自持身份,应该不会亲自出手对付您。但这次是您第一次主持祈福活动,怕有小鬼难缠,娘娘可要当心啊。”
沈言揉了揉眉心:“千招万招,我就一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了紫烟,你去兰亭台一趟,跟和宁长公主说我邀请她明日和我同车出行!”
虽然只是去皇家寺庙上个香,但一想到能和害羞美人儿同行,还是有点小兴奋呢。
紫烟捂嘴笑了:“娘娘放心,纸牌棋盘都会给您备好的。”
沈言扬了扬眉:“还是你甚得朕心,今晚翻你牌子,等我啊小美人儿。”
“胡言乱语!谁准你翻牌子的?!”
沈言一惊,门口负手而立的,不是皇帝云湛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