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湛身子一震,手停在半空非常尴尬。
“我想吐!”
云湛身子又是一震,难道她讨厌自己到这个地步吗?
沈言说的是实话,生理反应。
她在感业寺闻了太多香灰,加上一路颠簸晕车,胸口一直堵着一块儿巨石。本想回宫倒头就睡,又和云湛聊了大半天,终于撑不住了。
她说完这句,就感到天旋地转,脚踩云端,眼前晦暗不明。她呕了两下,吐倒是没吐出来,人却晕过去,不省人事了。
云湛大惊,一把把她揽到怀里,又不敢摇晃她,只在她耳边唤着:“沈言!沈言!”
她的身体那么纤细,那么柔弱,仿佛一捏就会碎;她的面容那样苍白,仿佛不属于这个人间。
云湛慌了神,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这一世从未这样不知所措过。
金盏在外面听见声音,冲了进来,见状赶紧喊道:“不好了!娘娘晕倒了!快叫太医!”
这一喊云湛回过了神,觉得沈言晕得蹊跷,他抱起沈言,沉声吩咐道:“别声张,叫章太医来。今天谁陪皇后去的感业寺?叫她进来。”
他小心翼翼把沈言抱到床上,仿佛怀中是易碎的珍宝。
紫烟进殿来,看见沈言昏迷不醒,泪一下子涌了上来,跪到床边哭道:“小姐!你醒醒呀!”
云湛声音很冷:“不准哭。你好好回忆一下,你家娘娘今天有什么不对劲的?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跟谁说过话,都一一禀报。”
紫烟不敢再哭,抽噎着说:“没、没什么特别的。娘娘今日起得早,用了两块点心就出发了,路上一直跟和宁长公主打牌,到了感业寺和大家一起祈福,中午用了些素斋,也没吃几口,后来出了念慈师太那档子事,就回来了。”
“早上吃的点心还有吗?”
“有,就在小厨房放着。对了,陛下,娘娘白天在感业寺审问念慈,吸入了好多香灰,回来路上一直觉得喉咙不适,别的就没什么了。”
云湛双目忽然射出一道冷光:“阿城,来!”
紫烟只见一个黑衣男子忽然凭空出现,飞身落到云湛面前,小麦肤色,眼睛极亮,正是沈言前阵子新招的侍卫即墨城。
“什么事?”即墨城有些不耐烦。
“你去感业寺,把后厨剩的饭菜还有剩余的香灰拿过来。”
即墨城“哦”了一声,就消失不见了。
紫烟看了看门的方向,又看了看窗的方向,都没有他的踪迹,天知道他是从哪儿飞走的。
“陛下,章太医来了!”金盏提着裙子急匆匆进来。
章太医拎着药箱,额头冒汗,他敏锐地感觉到,永安宫这地儿他以后得常来了。
他来到沈言床前,给沈言腕上缚上一条丝帕,细细诊断起来。越诊,他的眉头皱得越紧,看得身边的人也跟着揪心。
良久,他跪在地上,对紫烟说:“请问紫烟姑娘,娘娘昏厥之前,可有胸闷不适、恶心呕吐的症状?”
“正是!章太医,娘娘到底怎么了?”
“这就难怪了,娘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