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湛唇边绽放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皇后安排得不错。”
沈言心头窜起一股无名之火,语气刻薄起来:“那是,妾身可是费尽心机。陛下登基之后,再没机会欣赏这么曼妙的舞姿了吧?是不是心里十分怀念?今夜终于见着了,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云湛笑意更深,放缓了脚步:“不错,的确有些怀念在宫外的日子。”
宫外的日子?那不就是成日流连青楼、四处招蜂引蝶的日子?
沈言咬了咬牙:“呵呵,陛下真是个念旧之人,长情之人。不过你得注意影响,有些事想想就得了,注意自己的身份。”
“皇后成长了,都知道规劝朕注意影响了。你倒是说说,沈言,我是什么身份?”
黑暗中,云湛欺身向前,眸光幽深又闪亮,让沈言的心漏跳了一拍。
“你、你是万民之君,天选之子,有、有妇之夫。”
云湛笑了,眼睛弯起来,弧度柔和,带着一丝天真,简直不像他。沈言看呆了,她没有见过这样的云湛,这样纯真的笑容,仿佛从不属于这个男人。
“有妇之夫,不错。沈言,你是在吃醋吗?”他的尾音上扬,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
“吃醋?哈哈哈哈哈哈,开玩笑!我为什么要吃醋,我还没吃饺子呢吃什么醋?我没有,我不需要,我吃谁的醋?”
沈言的笑声很干瘪,否认很单薄,语气很勉强。
“走吧!”云湛一把捉住沈言的手,站直了身子,又大踏步向前走去。是错觉吗,他的脚步似乎更轻快了。
云湛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指腹有薄茧,硌得沈言的手有些麻麻痒痒。他的手很有力,禁锢着沈言柔滑的小手,让她动弹不得。
她此刻也不想动,累了一天,有人拖着自己走,竟然还挺省力的。她干脆卸了力,毫无仪态地任由云湛拖着她,朝永安宫走去。
执子之手,把子拖走。
沈言忽然想起这一句话,咧嘴一笑。
一进永安宫,沈言就觉得不对劲。偌大的宫殿里,黑漆漆的,一个人影儿都没有,静悄悄的。她回头叫翠屏,发现翠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一定是云湛搞的鬼。
沈言是谁?理科生,社畜,理智常年在线的商业奇才。
“大哥,咱能不搞这些神神秘秘的吗?我在宴席上干坐了一晚上,饿死了。”
云湛身体僵了一下,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
沈言叹了口气:“行吧,那你快点,至少让翠屏给我煮一碗面吃。”
云湛稍微放松了些,这个至少还是安排了。
“走吧,速战速决。”云湛一把揽住沈言,腾空而起,上了房顶。
二人堪堪站定,沈言道:“你怎么和即墨城一样,也学会了上房揭瓦这一招?”
云湛身体又是一僵:“他也是这么抱你的?”说着把手臂紧了紧。
沈言觉得还挺暖和,没有挣扎,笑问道:“是又如何?”
“朕去剁了他的手!”
“我怎么记得,你说你现在打不过他?”
“沈、言!朕何时说过这种话!”
“就是上次……”
沈言的话没说完,就被云湛封住了嘴,用他的唇。
微凉的、柔软的触感,让沈言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满世界只剩下自己巨大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像一头巨鹿,撞击着她的心门,那么用力,不攻下城池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