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这都是些什么人呀,一个两个惦记她的万贯家财。云湛吃软饭也就算了,顾剑凭什么这么理所应当?
她忍不住破口大骂:“老娘的钱难道是大风刮来的吗?也是我诚实劳动合法经营的辛苦钱啊!老娘再有钱,就算养得起一个穷奢极欲的皇帝,难道还能养得起天下万民?我们要走和平发展的道路,懂不懂?”
顾剑头一回见沈言发这么大的飙,缩了脖子:“娘娘息怒,微臣一时失言,您淡定点儿。”
沈言气不打一处来:“就你这种算计别人嫁妆的思想,我还真不放心把泠儿交给你!”
顾剑赶紧赌咒发誓:“别呀皇后娘娘,我只是算计你的嫁妆,泠儿的嫁妆我一分都不会肖想的!骗你我天打五雷轰!”
“滚——!”
沈言觉得自己脾气真好,竟然没有再打顾剑二十大板。
顾剑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出永安宫,心道果然嫁狗随狗,原本这么娇俏的皇后娘娘如今也跟云湛学得暴躁起来,而且还这么小气。
顾剑很快为自己的孟浪付出了代价。
还没出宫门,就被高大全叫住,带去了御书房。
云湛劈头盖脸朝他扔了一块砚台:“你在御前大闹一场还不算,竟然还敢去永安宫骚扰皇后?!”
顾剑百口莫辩:“不是啊陛下,是娘娘叫我去的,我没骚扰她啊!”
“还敢狡辩!皇后这么好的脾气,听说都对你爆粗口了,还不是你气她?”
顾剑垂下头,不说话了。
沈言那叫脾气好?他看明白了,这两口子是一个鼻孔出气,相互护短,自己一个外人,两头受气。
“我看见你就心烦,滚吧。我给你两千人,你去把耶律重光的头摘回来。”
“什么?!”
“听不懂人话吗?”
顾剑反应过来,眼睛闪闪发亮:“真的?我去,我这就去!”
“回来。”
“陛下请吩咐。”顾剑无比乖巧。
“你和耶律冲一起去。”
“啥?严冲?为什么?”
云湛把镇纸朝他扔过来:“你脖子上面那个圆滚滚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顾剑思索了一会儿:“我知道了,陛下要扶植耶律冲,取代耶律重光。可是……他靠谱吗?看上去憨憨的啊。”
云湛冷笑:“有你憨吗?”
顾剑挠了挠头:“憨点也好,方便陛下操控。”
一只茶壶砸到顾剑脑袋上:“人家比你聪明多了!你这次去好好跟人家学学,别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滚!”
顾剑又滚了。
这次是高高兴兴滚的。
他期盼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去前线杀敌了。虽然要带着一个累赘耶律冲,但人生哪有事是十全十美的呢?
很快,云泠听说了这个消息,咬住了嘴唇。
她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顾剑志在战场,早晚要上阵搏杀。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说起来,二人真正相处的时间不过是元宵灯会上,并肩从街市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
她的婚事是大周最受瞩目的事,王公贵族虎视眈眈,背后多少势力相互角力,她从不敢奢望婚姻与爱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