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日昂着高傲的头颅,静静立在贵宾楼的马厩里,马厩里的其他马立刻被衬成了灰头土脸、毛色杂乱的小土马。
沈言见了心中欢喜,拿着苹果兴奋地上前。
“逐日啊,姐姐给你苹果吃,你让姐姐摸一下好不好?姐姐的手法很好的!”沈言讨好地递上红彤彤的大苹果。
逐日鼻子一哼,喷出一股傲然之气,样子十分不屑。
它没有拒绝,四舍五入就是求摸摸吧?
沈言心中一喜,踮起脚尖,手朝逐日油亮的鬃毛摸去。
逐日忽然一阵长嘶,声音高亢,吓得沈言脑子嗡的一下停滞了,与此同时,逐日抬起前蹄,后足站起,足有几米高,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沈言头顶,仿佛巨兽压顶。
严冲在背后看了会心一笑,他有意让二人见识一下逐日的威力,嘲笑他们自不量力想要驾驭它,所以没有立刻出声喊停。
逐日见主人默许,更加肆无忌惮,双蹄扑腾,啼叫更欢,直朝沈言面门踏下。
沈言大惊之下动弹不得,脚钉在原地,连闭眼都忘了。
忽然一个白色身影飘忽而至,一手揽住她的腰,平地后撤一丈远,是云湛。
逐日扑了个空,被激怒了,左前蹄刨地,扬起一阵尘土,然后一下挣脱拴在食槽边的绳子,嘶叫着朝二人奔来。
云湛把一手把沈言甩到身后,一手拿着一根不知从哪弄来的小树枝,纵深一跃,居高临下盯住逐日。
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沈言忽然很想笑——云湛这个姿势太像驯兽师了哈哈哈哈。
逐日不知是被云湛狠厉的眼神吓到了,还是被他手里萌萌的小树枝吓到了,忽然收了声,前蹄抖了一抖,在空中迟疑了一下。
云湛抓住这个空档,飞身跃到逐日背上,一手抓住鬃毛,另一只手扬起小树枝打了他的屁股一下。
逐日突然“呃呃”两声,安静了,乖巧地原地立定,而且有些害怕似的,轻轻抖了抖鬃毛。
沈言呆住,没想到云湛如此擅长拍马屁。
更惊诧的是严冲。
他号称逐日是在草原上和他看对了眼主动臣服,其实一人一马在草原上搏斗了一天一夜,从他埋伏到逐日的地方,到他终于降服逐日的地方,隔了足足五百里远。
可是这个“惧内”的“沈国舅”,竟然用一根小树枝一下子就制住了他?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沈言见严冲呆立原地,心中得意,蹦蹦跳跳来到骏马身前,从云湛手中拿过小树枝,在逐日屁股上轻轻拍打两下:“我的逐日小宝贝,姐姐来拍拍你的马屁~”
严冲听见“我的”二字,脸上挂不住了,比哭还难看。他万万想不到,他高冷狂躁的逐日兄弟,竟然转眼就转投他人怀抱。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的内心犹如骨肉分离般痛楚。
云湛跃下马背,轻飘飘道:“逐日性子还挺温顺的。”
严冲嘴角抽搐:“沈兄果然……好身手。”
沈言心中偷笑,凡尔赛,还是云湛在行。
“沈郎,快让我骑一下,我还没骑过马呢!”
云湛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牧马皇后”竟然从没骑过马。沈言自小体弱,连户外活动都少有,更遑论危险地骑马运动了。
严冲更是气得鼻歪,你连马都没骑过,干嘛跟我抢宝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