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在永安宫转来转去,焦急万分。
紫烟劝道:“娘娘,你别再走来走去了,你走再多路也没有帮助,不如坐下歇会儿养养精神。”
沈言精神紧张,边走边念叨道:“我也想,但我停不下来,我的肾上腺素不允许。”
翠屏打着瞌睡,听到这儿忽然弹了起来:“娘娘,你的肾怎么了?肾亏?肾虚?我给你做点枸杞山药粥补一补!”
就在这时,都行小跑着进来:“娘娘,长公主和顾小侯爷进宫了!”
沈言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下来,疲惫和酸痛一下子袭来。
“快让他们到这儿来,悄悄儿的。”
待二人进了门,沈言看着云泠身上云湛的外袍,和脸上风干的泪痕,心疼得直想掉泪,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抱头痛哭的时候。
她握了握云泠冰冷的手,吩咐道:“金盏,带长公主去沐浴更衣。”
顾剑见云泠离开,再也绷不住,一脸的懊恼与愤恨。
“果然是耶律冲?”沈言问。
顾剑点点头:“我真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可陛下竟然不让我杀他!”
“泠儿怎么样?没事吧?”
“她受了不少惊吓,不过幸好及时赶到了,才没有……”他说不下去,一拳打在盘龙的柱子上,柱子的浮雕上留下一片血痕。”
“今天让泠儿在我这儿睡吧,你先回去,不准乱来,你若此时生事,她会更难过,明白吗?”
沈言劝走了顾剑,到厢房去找云泠。她在浴桶里把自己搓了一遍又一遍,想洗去那只手触碰她时屈辱的感觉,直到发了红、褪了皮。
沈言揽住她,轻声安慰:“别怕,都过去了,你哥哥会保护你的。”
云泠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又给哥哥惹麻烦了。那人是为了拿我威胁湛哥哥,让湛哥哥不得不帮他到底。”
沈言正色道:“这怎么是你的错!这是胡芸桦和耶律冲别有用心的设计!”
云泠惊讶道:“怎么还有胡太妃?”
沈言咬牙切齿:“她怕大周与北戎和谈之后,贵族会转而支持陛下,所以撺掇耶律冲对你……,好让陛下和他反目成仇,合作破裂。”
“可耶律冲不这么想,他似乎觉得只要占有了我,就能和湛哥哥的合作关系更加稳固。”
沈言揽住她:“他从北戎来,以为中原人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只要举止……逾矩,女子就不得不嫁。不过你放心,云湛从来不是会被人拿捏之人,我们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云泠抱紧了膝盖:“皇嫂,我是公主。从古至今,没有哪个公主的婚事不是屈从于国事的,我懂,我从小就懂。”
沈言抚摸着她的头发:“泠儿,你被封公主、长公主之前,就已经是一个女孩子了,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皇嫂,我不敢奢望,这样太自私了,对湛哥哥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