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昨日凌晨时分,一辆马车疾驶入宫,拿的是陛下的腰牌,但风吹帘动,侍卫太监隐隐约约看见是和宁长公主在车内。
一国长公主,最恪守礼仪,怎会凌晨才回宫?联系昨夜禁军出动,人们咂摸出不寻常来。
有人说,禁军排查敌国探子只不过是个幌子,其实是为了找私自出宫约会外男的长公主。甚至陛下亲自出马,把长公主抓了回来。
向来冷情寡言的长公主,竟然是这种人?
大家议论纷纷,流言不可避免地传入了永安宫。沈言暗中吩咐不准让云泠听见一个字。
紫烟不解,问道:“娘娘,宫里传得沸沸扬扬,您不管一管?”
沈言叹了口气:“所谓流言,越是弹压,就越是肆虐。此时宜疏不宜堵。”
“可是长公主……您不是掌握着一言堂吗?为何不出手控制舆论。”
沈言的表情高深莫测:“来,姐姐教你,你喂给别人吃的东西,人家往往不领情,但是费尽心思的来的东西总是特别香。
“这事儿不能急,得让他们自己挖掘,最好再来点儿反转,他们就坚信不疑了。
紫烟似懂非懂,心事重重地干活去了。
沈言一回头,发现云泠正站在后面看她。
“抱歉皇嫂,我是无意中听见你们谈话的。”
她脸色苍白,但声音平稳,举止大方。
云泠是尊贵的长公主,从小学会的礼仪不允许她偷听,更不允许她躲藏。
沈言一愣,笑着拉过她的手:“你听见了也好,省的我费心瞒你了。现在的确流言四起,但你放心,姐姐会帮你搞定的。”
云泠勉力挤出一个笑容:“皇嫂放心,我真的没事,我听过比这难听得多的话,早就百毒不侵了。”
这富丽堂皇的皇城之中,背地里的腌臢事一点不少。云泠自小无依无靠,听见的难听话并不比菜市场泼妇骂人的话好听多少。
沈言心中一疼,拉着她道:“咱们干点有意思的吧!打牌吗?”
云泠摇摇头:“不打,打了也是你一味让我哄我开心。对了皇嫂,有一件事,你得劝湛哥哥看好顾剑。他是个傻子,我怕他做傻事。”
“什么时候了你还操心这个?放心吧,你哥哥心中有数。不过泠儿,耶律冲一时杀不得,甚至大周还要助他做可汗,你……”
云泠反握住沈言的手:“皇嫂放心,我明白的。若是湛哥哥为了我坏了大事,我心里更难受。”
沈言心中咆哮,我的泠儿小天使,为什么要遭遇这些!不行!给我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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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剑在家里呆得心焦火燎。
门口被云湛派来的宫廷侍卫把守,出也出不去,也不知道云泠是个什么情况,只能急得团团转。
家里百年老树都被他的“心烦意乱掌”给打折了,树冠砸在屋顶上,破了一大片。
下人们心惊胆战,心说这可是侯爷最宝贵的镇宅宝树,侯爷回来了可该怎么交代哦。
在顾剑不知道第多少次冲向门口的侍卫时,他们没有阻拦,顾剑收不住力,一个趔趄摔出了门。
侍卫牵来一匹马,面无表情道:“请顾小侯爷上马。”
顾剑不敢相信:“你们真的放我走?”
侍卫仍旧面无表情:“陛下吩咐,在您第一百次突围的时候,请您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