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维拉山脉南麓的小城,是法国孔泰省最美丽、也是最富于魅力的地方之一。每年络绎不绝的各地信徒和游客,给这座城市增添了热闹的气息和数不尽的财富。
阳光下的维立叶尔,显得更加的迷人。
一幢幢红瓦尖顶的白色房子,星罗棋布的矗立在维拉山脉南麓的一处山坡上。
一丛丛的栗树环绕着家家户户和两边的道路,使得整座城市显得异常的整齐划一。
一团团已经过了花期的香根鸢尾,虽然失去了迷人的风姿,却显得娇小可爱。正在盛放的薰衣草,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花香之中。
于连回到杜伯河右岸的自家锯木厂,依旧是轰鸣的机器声、来来往往的工人们,对比昨晚的惊魂一夜,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
对于索莱尔老爹,于连有着复杂的心情。
他憎恨不仅从没得到过母爱,连父爱也未曾享受过,索莱尔一家的非打即骂,让他对这个家族充满了愤恨。
另一方面,论从身边人的议论,还是自己的感受,他明白自己与索莱尔家族并血缘关系,索莱尔老爹能够把自己抚养成人,论如何也得感谢这份养育之恩。
这次的家庭教师职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自己数年来为索莱尔家族的辛勤劳作,抵得上这份养育之恩了,加上家庭教师职位带来的薪水,也足以报答索莱尔老爹了。
“于连,你这个蠢货,昨天一天都没有出现,你还不如山脚下的贝尔巴托夫那个出名的懒货,除了吃就是睡,连一个索尔都挣不到。”索莱尔老爹看到回来的于连,惯用的辱骂声响起。
“看他这身打扮,这是被狗咬了吗?头发怎么全秃了?”于连二哥的声音响起。
于连敏捷的避开索莱尔老爹志在必得的一抓。
“嘿,你这个书呆子是知道要飞上高枝了吗?你怎么勾搭上的德雷纳尔先生?”索莱尔老爹悻悻的甩了甩一把落空的右手,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再次扑上去。
“你这个耻的家伙,从来只会偷奸耍滑,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讨了德雷纳尔先生的欢心。”
“从来没有,我的世界里只有圣父。”于连接着说,脸色却很正经,这样至少可以避免再次挨打。
“这里边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狡黠的锯木厂老板反驳道,沉默了片刻,“该死的东西,我从来都对你一所知,如果你真的攀上了德雷纳尔家族,你明天就可以滚蛋了。你讨了不知什么人的欢心,弄到了一个差使。去收拾一下你的行李,明天一早我领你去市长先生家里,你就要给他的孩子们当家庭教师了。”
“该死的,怎么头突然秃了,但愿这不会给德雷纳尔先生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说完索莱尔老爹和他的两个儿子走到一边,嘀哩咕噜的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于连懒得去细听他们谈话的内容,只是隐约听到“管吃管住,三百法郎”之类的。
好像有一种默契似的,整个下午索莱尔老爹和他的两个儿子都避免同于连交谈。
于连也落得个清净,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随身行李,除了一点生活用品之外别长物,有了葫芦空间的于连自然看不上这些东西,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很快到了入睡时间。
遥远的东方有句俗语:“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在维立叶尔同样如此。
银白色的圆盘挂在东方的天际,连一丝云朵都没有,月光毫阻拦的倾斜在院子里的角角落落,仿佛给所有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釉质包装。
二层阁楼里,于连解开了身上的包扎带,阿加西的药膏效果明显,不到一天的时间,烧伤较轻的部位已经结痂,烧伤较重的部位的疼痛感也明显降低。
于连重新涂抹了一层药膏,这次他没有包扎,而是盘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那轮明月。
昨夜那个东西狰狞的面目,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能力,依然历历在目,于连在劫后余生之余也感到一丝丝的兴奋。
他终于确信这个世界确实存在某种神秘的力量和神奇的物种,少年人天生的热血和对神秘世界的向往,在他以往如死水般的内心激起了阵阵涟漪。
于连抚摸着挂在胸前的葫芦挂件,他准备再次进入那个神秘的空间。
于连努力回想第一次是如何进入那个空间的,他感觉到那种奇妙的状态,那是超脱一切的精神状态。
于连闭上双眼,进入冥想。
入定乃至脱窍之境,在遥远的东方都是各家门派的不传之秘,非天纵奇才且历经常年的训练,绝难成功。
于连第一次的脱窍,实乃机缘巧合,可谓为所未闻。
他想再来一次,在缺乏训练与机缘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