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的矗立在杜伯河北岸的纳达尔男爵府邸,近日来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
这也难怪,纳达尔男爵虽说贵为男爵,但祖上阔起来也就一两代人的事。作为祖父辈还在山里放牧的牧民,有一些穷亲戚也是很正常的事。
米格尔这两天可能见到了这辈子所有能见到的亲戚,一个个膀大腰圆、五大三粗的结实山里汉子,见面就来个热情的拥抱或者贴面礼,让米格尔很不适应。
当然随着来的亲戚越来越多,他也逐渐的习惯,甚至能够主动来个拥抱或者贴面吻了,甚至那故意发出来、响亮的“波”的一声,也越来越自然。
但是令米格尔奇怪的是,这些亲戚既然是第一次来到维立叶尔,怎么着也得到城里转转,在他见过的乡下人中,没有不被城里繁华景象吸引的。
这群人基本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三五成群的把自己锁在男爵府邸的各个房间里,就连饮食都由专人负责递送,连仆人都省了。
更令米格尔奇怪的是,府内很多的仆人,前段时间陆续不见了踪影。男爵的解释是仆人们也要过圣保罗节,与其在这里伺候一帮粗鲁汉子,不如放假回家。
但说不通的是,就在这两日,这些仆人又都陆续回到了府内,对此男爵却没做任何解释。
米格尔诧异仆人们好像放假放的丢了魂一般,变得完全不知道如何伺候人了,整个府内一片混乱人打理,为此她的母亲,男爵夫人发了一阵脾气,呵斥了好几个仆人。
只不过一天之后,她也放弃了教育这帮可恶之人,好似听之任之了
但这一切与米格尔关,自从那个夜晚,他仿佛彻底放开了一般,成天的醉生梦死,不到深更半夜绝不回家门。
这也令纳达尔男爵颇为恼怒,因为这违反了他下达的宵禁令——自从那群亲戚陆续到来之后,整个府邸就开始执行所谓的宵禁令。每晚到一定的时刻就得紧闭大门,到第二天清晨再打开。
“整个府邸仿佛一座军营”,米格尔语。
米格尔自然是不管这些的,加上纳达尔男爵对小儿子的溺爱之情,就为米格尔保留了府邸西面的一扇小门,每夜里供他出入。
今夜同往常一样,喝的醉醺醺的米格尔东倒西歪的穿过小门,正要会自己房间时,蓦然发现父亲的书房似乎并不像往日一般亮着烛光。
这几日的书房,论白天黑夜,总是来来往往很多人,哪怕是深夜,也是人员不断。他突然有点同情自己的父亲,毕竟这样的整天忙碌、毫乐趣的生活,永远不是他想拥有的。
摇了摇喝得发晕的头,他感到膀胱发胀,于是借着月光,走到通往茅房的石径。
放完水,他刚要走出茅房,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赶紧手扶着身边的格挡,稀里哗啦的吐了个通透。
昏暗的月光从敷设在屋顶的茅草缝隙中透出,他隐隐感觉就在自????????????己的身前、呕吐过的地方,似乎坐着个什么东西。
那个东西似乎有半人高,斜靠着竹制的墙壁,月光透过竹条的缝隙,斜斜的照了进来。
他俯身探手摸了摸,他摸到了一团软软的毛发,接着顺着往下摸,是皮质感,只不过异常干硬,仿佛风干了的羊皮。
“啊……”一阵恐怖至极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男爵府邸。
米格尔仿佛躺在一个异常黑暗、狭小的柜子里,连动一下胳膊和腿都感到磕碰到什么东西。整片天空都是黑的,只有顶端的一个角落透过一丝丝的光亮。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感到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他好像被控制住了手脚一般。
看来昨晚真的是喝太多了,不仅做了一个恐怖而不可思议的梦,而且到现在还没有醒酒。米格尔自嘲的想着。
外面传来一阵略微高亢的声音,似乎在顾忌着什么,声音瞬间又低了下去。
声音渐渐的接近,是两个人在低声争吵着什么,其中一人是纳达尔男爵。
“该死的,你们难道不能把尸体处理的妥当一些吗?”男爵恼怒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