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也不看咱现在什么身份了,出门还是能少了保镖?”
苏小酒大度的拍拍他肩膀:“放心吧,就算你不去,该有的月钱照发,一个子都不会少。”
苍联急了,直接单膝跪在她面前恳求道:“娘娘,请您带上小人吧!”
想到之前让他回去不肯,苏小酒就来气,抱着胳膊哼了一声:“好啊,跟我回去也可以,但你要跟非染负荆请罪,然后等我回南夏的时候,你不许再跟着。”
这……
苍联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垂眸道:“请罪可以,但小人还是要一起回来的。”
“那你就别回去了,一直在南夏待着吧!”
如此冥顽不灵,让苏小酒有些灰心,她能看出苍联对非染的情谊,却搞不懂为何要如此执着段家暗卫的身份?
难道仅仅是因为当初给了口饭,现在就必须以终身的幸福乃至生命为代价吗?
她愤愤转身,不管地上那木头桩子,钻进书房洋洋洒洒写了上千字,然后装进信封,跟准备送往东黎的物件放在了一起。
出来见苍联还在地上杵着,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去收拾东西,天黑之前收拾不完,你就自己走着回大渊吧!”
恰佳盈睡醒了起来,刚走到院子,就听到苏小酒发脾气,吓得吐了吐舌头,再看院中跪着的内侍,比一般正常男子都生的高大些,便不由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就被苍联的颜值折服了。
“呀!这个小哥哥生的真好看!”
她大咧咧的跑到苍联面前,打算看个仔细,苍联看都没看她一眼,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在房顶上几个起落不见踪影。
佳盈惊呆了,张大嘴巴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妈呀,这帅哥哥也太厉害了吧!
就这么咻!
嗖!嗖!
就飞走了?!
她回过神,抹抹嘴角不小心流出的口水,碎步跑到苏小酒身边打招呼:“太子妃姐姐早啊!”
苏小酒抬头看看快要悬在头顶的大太阳,笑眯眯的答应:“早,洗漱过了么?快去用早膳吧,姐姐等下再来陪你。”
天气说来也怪,昨晚雨下的那么密,今天便放晴,若不是地上水迹未干,都看不出才下过雨。
许是老天知道她要回家了心情好,特意开恩将雨停了,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匆匆走到后殿,将昨日没剪裁完的布料抓紧剪完,想着缝制是不赶趟了,便让绿拂仔细收好,准备回大渊后慢慢缝。
又将其他该带的东西理顺好,佳盈已经吃饱饭,一蹦一跳的来寻她了。
跟昨天恹恹的状态不同,小姑娘吃得饱睡得好,才一晚上,便恢复了以往的跳脱性子,精气神十足。
看着房中桌上地上满满当当,自告奋勇的挽起袖子来帮忙:“太子妃姐姐,你这是要大扫除吗?怎么把东西都拖出来了?”
她娘亲也这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让下人们将所有家具物什挪一挪,把大大小小的犄角旮旯都打扫彻底,便是房梁上的檩条都跟猫舔过一样,一根根干净的反光。
苏小酒手下理着包裹,却在心里组织着语言,萧景南行来的突然,佳盈昨天被送来东宫,心态刚缓和些,今天就要被送回去,不知会不会哭鼻子。
佳盈倒是没看出她的纠结,跟着绿拂红酥一起忙着忙那,小脸里透着兴奋,看起来不像是干活,倒像是过家家。
秦夫人就俩闺女,出身又金贵,便是弯个腰都有人扶着,针掉在地上都是丫鬟去捡,哪里舍得她做半点粗活?今天能捞着自己上手,满脑子都是兴奋,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对。
苏小酒颓然的塌下两个肩膀,算了,反正她暂时不走,还是先让佳盈多住上两日再说吧。
人多收拾的快,佳盈忙活一通,鼻子尖上亮晶晶的,却不见疲色,反而带着意犹未尽,在屋里转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咦,咱们好像只收拾了东西,怎么没打扫?”
她虽没干过,但知道下人们打扫时要拿着鸡毛掸子,抹布和清水,将每个地方都清扫擦洗一遍的。
苏小酒躲也躲不过去,只好道:“其实,我过两天要出门,刚才是在收拾行李。”
佳盈还没意识到自己就要被送回去,而是好奇心满满的看着她:“太子妃姐姐要去哪?很远吗?”
“回大渊省亲。”
“哦,大渊啊……啊?大渊?!”
佳盈开始反应过来:“那,那岂不是要很久很久?”
据她所知,南夏到大渊要走十多天,这一来一回,岂不是要一个月?那自己还能在东宫住吗?
眼里立马蓄起了泪:“太子妃姐姐,你是不是要把我送回王府?”
看着她泪眼婆娑,苏小酒不忍心点头,但她跟萧景一走,东宫便没了主人,佳盈独自住在这里不合适。
“你若是喜欢这里,等我从大渊回来之后,可以再把你接来。”
佳盈只当她在安慰自己,垂头抹了抹眼泪,红着眼睛抬头道:“姐姐带我一起去大渊吧?我、我不想回王府。”
她没有说回太尉府,看来也并非真的懵懂无知,绍崇显能带走她一次,就能带走她第二次,便是老爹也护不住。
她这话却是给苏小酒出个难题。
不管是太尉府千金还是绍崇显的小妾,她都没有权利带走。
红酥见主子为难,忍不住开口道:“秦小姐就别难为我们娘娘了,你是七王爷的人,她哪里能做你的主?你这不是故意制造矛盾吗?”
苏小酒不喜她多嘴,但话糙理不糙,萧景在前堂忙碌,自己总不能在后方挑衅绍崇显为他添堵。
尤其绍崇显对她表现出几分不同,她更应该避嫌,免得到时候纠缠不清。
佳盈见她不做声,急的又要哭,拉着她的手摇了摇,还想继续哀求,就见绿拂拉着脸从门外进来,噘着嘴道:“娘娘,那个叫什么棉花的宫人来了,说是太妃明日邀了命妇贵女们进宫赏花,让您务必到场。”
她对“务必”这两字很不满,太妃而已,凭什么敢命令我们太子妃?
佳盈看看她,又看看苏小酒,她经常跟着娘亲去琼瑛殿请安,从不知太妃那里何时多了个叫“棉花”的宫人。
苏小酒却知道她说的是谁,头痛的捏捏额角,看来狄太妃是当真不打算放过她了,闷声道:“就说我昨夜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实在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