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则答道:“这世间于我们人类不怎么好!”
“哦?”俩老头眼睛同时亮了起来,再次问道:“怎么个不好法?”
刀想了想说道:“我是奴隶出身,自从记事起看到的就是人类残害人类,异类也残害人类,而人类却少有能去反思为什么的。这让我生出一种深深的绝望。”
张庭停下思索,深深的看着刀,那目光湿润如玉。芷荆也是深深的看着刀,眼中满是复杂。
不远处的离原长叹一口气,接话道:“我离原自认是个有责任感之人,常思的问题只是我溪人生死,从没有想过那么远,那么大的。就算是今日,偶有触动,明日也便会忘得一干二净的。这位刀兄想得真大、真远。”
刀朝离原笑了笑,拱了拱手算是回应。然后接着说:“虽然我深感绝望,但我还是希望能找出原因的,两位前辈、张老夫子,你们能为我解惑吗?”
张庭收回看刀的目光,转向两老者。
忆山翁摇了摇头,有些歉意的对刀回答道:“我的世界和你的有些不一样,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的!”
“是不能,还是不知道呢?”张庭立马问道。
忆水翁接过话说道:“这位张夫子眼中的世界是什么?”
张庭摇了摇头笑着说:“两位只管问,不管答,于我和刀兄而言,不是很公平啊!”
忆水翁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忆山翁,然后对张庭说道:“我们的世界和你们确实是不一样的!”
“怎么个不一样法?”张夫子问道。
“我们的世界不在这。”忆水翁答道。
“这里是那里?”张夫子问道。
“就是你认为的这里。”忆水翁答道。
“我的世界有些大的,你确定你说的这里是我认为的这里?”张夫子问道。
“那你说说你的世界有多大,你的这里指那里吧!”忆水翁问道。
“如果我的世界是这个大墟呢?”张夫子答道。
忆水翁听到张夫子如此答,和忆山翁对视了一眼后便答道:“那我对你的世界里的“这里”就没有理解。”
张夫子听到回答眯了眯眼,芷荆则警惕起来,她仔细的打量了两老头却没看出什么问题。
“唉,你们这些聪明的生灵真是麻烦,每次能聊点什么的时候就会弄成这副模样。”忆山翁站起身对着张夫子和众人说道,然后把手挥了挥,意思是这里不欢迎你们了。
张庭很是遗憾的起身,向俩老者施礼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却看到芷荆向他摇了摇头,这让张庭很意外。
于是一行人,在这太阳都快落下的时候被赶出了侯扶亭。
在后来的走山路的过程中,张庭也问过离原有关于那侯扶亭的两头的事,但离原说对这两老头并不熟,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两百年来,因说话没说好被赶的客人只有他们这一伙。张庭只能郁闷的赶紧走那像是永远也走不完的难走的山路。
终于,离开侯扶亭的第四天中午时众人总算是能从瞭崖亭处看到了前方山下那一望际的大平原了。张庭将心中的粮山所在的平原地图铺展开,似乎看到了平原上有沧江引流而来的歧水,也有自沧山和荆山处汇流而出的岷江,还有许多纵横左右的小河支流于这大平原上铺展蔓延,那于水路中阡陌交通的金黄一片就是正要收割的粮食。不知不觉间将那俩老头所带给的郁闷扫除,心中生出了满心的欢喜。
“夫子笑什么呢?”蒲苇好奇的问道?
“哈哈,我笑我看到了山下平原上一望际的粮山粮海了。”
“嘻嘻,那有啊!”蒲苇向看张望看去,林涛阵阵,风声不停,眼前只有际的空旷和墨绿。
离原对蒲苇笑着说:“你如果能看到夫子眼里的东西,你也就是小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