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镜下了早朝回到府上,便准备收拾行囊,去库房挑选法器出行。
正欲动身,忽然想起自己面子功夫还未做完。
便又折返书房,写下一本告病奏折。
万阳府离都城还是有些距离,来回只靠法器,要几个时辰,若是日日回来上早朝,实在不便,只能告病讨个几日的假。
左右是永宁公主唤他去的,想来应当不会驳了他的告病。
写得认真,没察觉书房院中的大树上,一只金红色的雏鸟落在繁茂枝叶中。
叶唯安要跟着出去玩,自然不可能提前告知池镜,偷摸化作原形,又觉翼展足有几张长的原形太惹眼,便化作幼年时模样,悄悄飞来池镜府上。
见池镜在写折子,也不扰他,两只爪爪抓着枝头尖端的细枝,小脑袋点了两下,便睡着了。
夏风闷热,小凤凰绒毛厚实,叶唯安险些给自己睡出一身汗来,难耐之下没多久又醒来。
正巧瞧见池镜让府中下人将奏折送进宫中,拿出法器便是要走了。
翅膀一扇,钻进飞舟中,寻了个凉快的角落,接着睡。
她昨夜和池镜胡闹得厉害,补眠一个多时辰才觉足够。
醒来时,身上多了片叶子。
小凤凰跳起来,抖落身上梧桐叶,精神奕奕变回人形,往飞舟里的软垫中一靠,带着笑看向旁边手执书卷的青年:“什么时候发现本宫的?”
池镜放下书卷,起身行下一礼,这才奈道:“半个时辰前,发觉飞舟行过之地,一只飞鸟都没有。”
凤凰乃是百鸟之王,身上威压收敛时,别的兽类或是草木感知不出来,但禽鸟却极为敏锐。
怕冲撞了祖宗,察觉天上有神鸟路过,都躲在窝里不敢出来。
池镜也就是因着这个才觉怪异,在飞舟上找了一圈,才在角落找到呼呼大睡的毛团子。
见她睡得香甜,怕风口透进来的风吹得她不舒服,才给她盖了片叶子。
反正飞舟出来也将近一个时辰,她偷摸跟来,要是给她送回宫中,指不定过后要怎么闹。
叶唯安在软垫上伸个懒腰,脑袋往池镜腿上一枕,又闭上眼:“那本宫再睡会儿。”
“殿下······”池镜奈唤她,见她睁一只眼瞥他,才又开口:“早朝怎么办?”
“临了早朝时辰,再飞回去就是。”听他不是赶她回去,叶唯安才又懒洋洋闭上眼。
凤凰振翅一瞬千里不在话下,她跟着池镜上飞舟,不过是自己懒得飞而已。
还是和以前一样懒。
池镜摇头轻叹,“未免委屈殿下。”
“本宫自己要出来玩,委屈什么?”叶唯安转头,侧躺在池镜腿上。
发中金钗步摇,险些给池镜腿上扎出几个窟窿。
池镜不动声色挪了挪腿,让自己身下最脆弱的那处躲开她的脑袋。
怕她嫌弃是一,怕那处被她金钗扎个窟窿出来是二。
“别动,干什么?”叶唯安好容易找着个舒服姿势,池镜一动她便又觉不舒服,不由出口斥他。
池镜委屈奈,只得老实回答:“殿下发中金钗,扎得疼。”
“替本宫取了。”叶唯安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发髻梳得太紧,本宫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