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非死不可的理由么？”

封谦当时就察觉不对，抱怨的骂声卡回肚子里，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往外跑。

白色毛衣染了红点，分不清是从谁身上流出，佘九涟脱的很干脆，直接扔进桌边垃圾桶里，神情难得崩裂。

“我们的合作本可以和谐继续，我也记得警告过你，不要越界，你应该聪明点。”

再往后封谦不想回忆了，反正结果是他被堵住嘴五花大绑扔进浴室，想逃逃不掉，想骂骂不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血瘾压了下去，他从难以满足的生不如死换成了另一种生不如死。

不知又过去多久，封谦枕在膝头昏昏欲睡，耳中忽然响起封文星的说话声，起初封谦以为是幻听，但隔墙倏地炸开的一声巨响把他从梦中彻底惊醒。

他抬起头，艰难地往墙边蹭了蹭。

“哎！”

“文星，文星啊，冷静！你这是干嘛！”

“……我也不想以这种方式看望佘少，但是抱歉，我想知道我弟弟……”

“快来人快来人！”

外面变得很吵，任凭封谦怎么也听不清封文星后面半段话，可他觉得有希望了，让变态老哥带走怎么说也比在佘九涟这生死未卜的强，起码他知道封文星不会要他命。

封谦祈祷兄弟间的特殊感应能指引封文星冲进浴室上演英雄天降，但事不遂愿，几分钟后外面的闹声平息了，论他再怎么听也搜刮不到任何一点与封文星有关的声音。

随之而来是逐渐靠近的脚步，浴室门打开，这时候来的肯定不会是封文星，封谦寒毛倒竖，拼了命地往后蹭，挣扎济于事，一双有力的臂膀把他从地上捞了起来，比拎鸡仔还要轻松。

“去对面房间，别出来。”

略微低哑的嗓音从头顶落下，封谦心揪成一团，被人架着在空中晃了会儿，听到几次房门开合，最后身体一轻，跌进一张柔软的床铺里。

缠在身上的绷带陆续解开，腿麻得不能动，他早已失去逃跑能力，长时间不见光视力恢复有些慢，能看清的第一眼是快闭合的门缝中，佘九涟挺拔高挑的背影。

缓了许久，封谦才揉着酸痛的腕部从床上撑起，一口血沫吐到地上，骂了几句难听的泄愤，等手脚舒服一些，急忙下地试着去扭门把。

意料之内没打开，封谦又转回屋里，到处扒拉抽屉柜子，想找点钢丝发卡之类的东西，他以前跟人学过点偷鸡摸狗的手段，连防盗门都撬过，说不定也能撬开这扇。

至于佘九涟让他别出去，放他妈狗屁，不出去明天在这等下一轮折磨?真把他当成傻子！

但一番忙活下来，铁丝没找到，却在房间拐角落了灰的小柜子里扒出一个不太想见的老朋友。

瓶身背后的英文还是不认识，封谦拧开瓶盖闻了闻，确定这就是几个月前，他和谷臻第一次发生关系时喝下的催情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