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之后办婚礼,我给大家?发请柬。”
其实这个事儿,她也没打算要瞒大家?。
毕竟她和薄韫白在民政局前拥吻的照片,早就传得?到处都是?。
领完证来学校那天,她就察觉到好几缕异常关?注的目光。
更?不用提,等到办婚礼的时候,为了给踏吟施压,营销通告一定会铺天盖地。
而这一切,就像那上限两个亿的还?债条款一样,都是?协议里?的一部分。
“闪婚?”乔思思还?是?很迷茫。
“这也太闪了吧,我都没听?你?说过有男朋友的事,结果一眨眼,连证都领过了。”
“结婚么,有时候就是?在正?确的时机相遇,然后两个人各取所需。”
柳拂嬿瞥一眼手上的婚戒,话音很轻。
这话说得?直白又苍凉。
话音落下,整个办公室都从躁动的八卦气氛里?安静下来。
过了阵,还?是?教书法篆刻的王令安开口了。老人家?年近六十,看向柳拂嬿的目光,隐含着长辈的关?切和爱怜。
“有时真觉得?,小柳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
“那是?——像您这个年纪的?”
安静的空气里?,闻瀚岔进来打趣。
众人噗嗤乐了,聊天的氛围又朝着皆大欢喜的方向奔去。
大家?纷纷祝福柳拂嬿,笼统的吉祥话不绝于耳。
只?有乔思思仍法释怀,悄悄把柳拂嬿叫到一旁。
“可是?,如果要结婚,爱才是?最重?要的啊。怎么我听?着,好像你?对他,不是?很有感情的样子?”
要是?有感情,也就不会挑她做结婚对象了。
想到薄韫白那个脾气,柳拂嬿淡淡一哂。
乔思思仍担忧地看着她,可碍于保密条款,她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内情。
柳拂嬿只?能忍下心底的愧疚感,在尽可能不暴露内情的前提下,让乔思思少担心一些。
“爱是?最重?要的吗?”
她放轻了语气,反问道。
“不是?吗?”乔思思很不解,“那你?说什么最重?要?”
天边的云朵逸散开去,一束阳光落在走廊上,照亮了半空中浮动的尘灰。
柳拂嬿呵出一口气,气流鼓动,小小地惊扰了这一方宁谧的空间。
“我觉得?,”她轻声道,“大概是?志同道合、两不相欠,最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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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这天,天色才蒙蒙亮,柳拂嬿赶了个早市,去城北一条深胡同里?的玉石市场。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这市场规模小,货品精,外?行根本摸不到门。她也是?小时候跟着柳韶来过几趟,才稍有印象。
市场看似平淡,甚至有些破旧,安保部署却极为严密。
每隔几米,就能看到全副武装的专职人员。
这里?不卖原石,只?买成品玉器或璞玉,质量非常高。
一样的镯子或玉佩,在这儿只?能卖中五、小六的价,但如果拿去品牌专柜包装完再卖,价格没准儿能腾飞个十多?倍不止。
玉的价格就是?这么玄妙。
满眼琳琅满目,柳拂嬿揣着卡,在所有摊位前都转了一圈,这才选定了其中一家?。
她走上前,先是?从满地玉石里?,挑了几个小把件出来问,然后又很爽快地买下了一枚上万元的平安扣。
看似是?个普通顾客,摊主却对她肃然起敬。
等柳拂嬿稳准狠地挑出摊子上最后一件极品,摊主的敬意也达到了顶峰。
“真看不出来啊,”他由衷感慨,“你?年纪轻轻,眼光居然这么毒辣。”
其实她看玉的本事,都是?从柳韶那儿耳濡目染得?来的。
但她自己不喜欢这些东西,今天算是?第一次主动涉足。
“承蒙您抬举,”柳拂嬿弯了弯唇,“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想给一位贵客挑件礼物。不知道老板有没有更?好的货?”
“好说,好说,”摊主回头看一眼自家?的小金库,“您的预算是?多?少?”
柳拂嬿没正?面回答:“老板只?管拿货就行。”
摊主明白遇上了大主顾,忙不迭掏出钥匙,打开最深处的保险箱,讳莫如深地叫柳拂嬿过去看。
果然都是?压箱底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