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嫣然的人递信,大理寺那边很快锁定吕子勋是在背后兴风作浪,诬陷抹黑秦王的人。
贤王大婚的第二天,吕子勋在赌坊赌得正起劲,被大理寺的人带走。
事关秦王的声誉,此事又牵扯到英国公府,而英国公府的背后是宫里的德妃娘娘与贤王府。
孔柏钊接到禀告后,转身去御史台寻杨嵩华。
杨嵩华是杨大学士的二子,与孔柏钊是同年,同时,孔柏钊又是杨大学士的学生,两人从儿时起,就是无话不说的好友。
大理寺与御史台相距不远,得闲时,二人常凑到一起喝茶闲话。
杨嵩华听说孔柏钊过衙府来了,亲自迎了出去。“柏钊兄来了,我正准备去你那儿呢。”
孔柏钊转身往回走,“我是来寻你去我那儿,有事相商,咱们边走边说。”
杨嵩华点点头,“行,何事?咱们边走边说。”
说完,杨嵩华转头对随从吩咐道:“去将我桌上的文书收好,将门关上。”
随从欠身应下,转身离开。
“柏钊兄请。”杨嵩华礼让着孔柏钊往前走,自己落后他半步。“柏钊兄过来,是不是案情有进展了?”
孔伯钊边走边点头道:“是!”
“不知是哪一起案子?”
皇上一口气责令他俩查四起案子,他不得不多问一句。
孔柏钊说道:“事关秦王残害杨老夫人那桩案子。
大理寺这边这两日接到不少匿名举报,抓了十来个造谣传谣之人。
这些人皆说受英国公府的二爷指使。我已经让人将吕二抓起来了。”
杨嵩华停下脚步,恍然大悟的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我就说,青岩……秦王的性子,不会做出这等凶残的事来。”
孔柏钊点点头,“都说从小看大,三岁看老。秦王从小跟在叶尚书身后,常往你们府上走。
说起来,秦王也算是咱们看着长大的,秦王心性如何,你我心里都是有数的,秦王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来?”
杨嵩华叹口气,“这吕二也是,怎么说,他与秦王也做了多年的兄弟,怎会做出诬陷这种让人鄙夷的事来。吕家,将门之家。这事做得太不磊落了。”
孔柏钊跟着叹口气,忧心的说道:“就是因为这个,我担心审出后宅里羞于见人的阴私来,英国公府后面还有位娘娘和王爷。
所以,我没敢将此事交出去。过来寻你讨个主意,这事,恐怕得咱俩亲自审,回头好向皇上禀告。”
二人都是在官场里沉浮多年的人,事关皇家的颜面,知道如何拿捏。
杨嵩华点头道:“柏钊兄思虑周全,涉及到皇家的事,咱们需谨慎些。”
二人边说边走,不一会到了大理寺。
孔柏钊将杨嵩华让进屋,一番安排后,让人将吕子勋带进屋。
吕子勋被带进屋,抬头看见大理寺卿孔柏钊与御史大夫杨嵩华亲自坐在公堂上,顿时吓得六神无主。
吕子勋是典型的窝里横,在家里或在熟悉的人面前,他拽得飞起,而到一个陌生的环境立马认怂。
孔柏钊见堂下紧张得发抖吕子勋,与杨嵩华快速交换一个眼神。
转头看向吕子勋,沉声问道:“吕子勋,知道为何将你带到这里来吗?你知错吗?若不想受苦,赶紧从实招来。”
吕子勋被抓时输急了眼,想着如何将输了的银钱赢回来。
要知道,今日他输掉的银子,是太仆寺用来购战马战车的最后一笔银子,他本想用这些银子扳回之前输掉的银子。
吕子勋脱口说道:“大人,我就是鬼迷心窍了,才挪用了公款……我保证,这五万两银子,我一定会想法补上。”
孔柏钊与杨嵩华听后,心里皆是一个咯噔,两人再次对视一眼。
他们万万没想到,审诬陷秦王的案子,还审出贪墨之事来。
杨嵩华沉声问道:“你挪用了五万两银子?”
吕子勋听了杨嵩华的问话,才知自己失言了,自己怎么就不打自招了?
吕子勋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话已出口,悔之晚矣!
杨嵩华虽是文人,长得一点不斯文,国字脸上一双剑眉,天生一副威严相,拉下脸来沉声问话时,更是让人胆颤心惊。
吕子勋抬头遇上杨嵩华的目光,心虚的赶忙避开。
孔柏钊见吕子勋目光躲闪,拍了一下惊堂木,呵斥道:“若不老实招来,那就上刑,来人,笞刑,先打二十大板。”
两个衙役拿着长长的板子上来。
吕子勋哪里见过如此阵势?看到比人还高的板子,吓得连连求饶道:“两位大人,别上刑,我招,我都招。”
孔柏钊看向边上的主簿,吩咐道:“好生记录。”
主簿欠身应下:“是,大人!”
杨嵩华看向吕子勋,问道:“老实交待,前前后后,你一共贪墨了多少回银子?将时间与数目一一禀上来。贪墨的银子用去何处?
杨嵩华与孔伯钊一番威逼利诱,吕子勋不但将这些年贪墨的事一一交待,“两位大人,之前我确实做了挪用公款的事,不过,事后我都想法将款项补上。
前些日子,上司让我负责选购战马与战车,将所购买物资的款项放到我这里……”
杨嵩华问道:“所以,你就将这笔款子拿去赌了?”
吕子勋垂首道:“大师说,我最近运道不错,有财运,所以,我就试了试。”
孔柏钊问道:“这批物资的款项一共多少银子?”
吕子勋心虚的回道:“十五万两银子!”
杨嵩华与孔铂钊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孔柏钊说道:“关于公务的款项,太仆寺那边会亲查。
除了贪墨挪用公款外,将你捏造事实,无中生有诬陷秦王的事,好好说说。
秦王是皇子,还是皇上的嫡长子。
你要知道,在本朝,诬陷皇子是重罪。”
吕子勋惶恐不安的看向孔柏钊,“重罪?”
面对吕子勋茫然的脸,孔柏钊极度无语了,片刻才问道:“你不知道诬陷皇子是重罪?”
吕子勋摇摇头,诚实的点点头,“不知道!说几句话而已,秦王又不会少二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