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乌云翻滚,宛若群兽起舞层层叠叠压迫而来,轰隆声中,一道闪电恰如巨蛇自空中穿过,随即豆大的的雨点倾盆而下,打在车顶之上声若擂鼓。
车外大雨倾盆、天光如墨,车内灯色昏黄,小雨淅淅。雨水自那已经破成筛子的后车顶棚淋漓而下,浇了车内众人及那马面劫匪满头满脸。
车内乘客还被恐惧所包围,暇顾及;那马面匪徒却是抬头看了看车顶,暗自了啐了一口,但碍于猪头男的淫威却也不好发作。只得略略掀起面具抹了一把头脸,再将雨披帽檐使劲往前拉了拉。
“快点、说你呢!”马面男走向更后排某个正自缩身妄图降低存在感的黑框眼镜男,抄起手斧一抬手就作势砸了过去,“鳖孙!光磨唧!”
那眼镜男反应不急抬手欲挡,却吃那斧背好巧不巧就重重敲在了腕间佩戴的手表表面之上,不由嗷的一声痛呼,将手拼命往后一缩,居然将那斧头凑巧用金属表带给挂住带脱了手,化作一道小小的抛物线,顿时就奔后座去了。
周围人见了不由惊声尖叫,纷纷抱头闪避,生怕就掉下来砸坏了自己。可却没想到,那斧头居然哪都没去,偏跟长了眼睛似的,转着圈就砸向了后座一个长发络腮胡青年的脑袋。
猝不及防之下,那青年只得勉力用手朝前一抓,却刚好被旋转的斧刃划开了虎口及手掌,顿时一手鲜血淋漓,滴滴答答的就染红了腿上的粉书包。
那青年正是牛必敬,也就是我们的大力哥!
他此时就很语,也很憋屈……
英雄本在潜伏时,静待一朝扭乾坤!
原本数个如何抓住恰好时机、奋起干翻三贼的脚本都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了……
结果……
这就……提前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了……?
是那大金链子的过!肯定是!
最近个把月的时间里,经过数次尴尬名场面历练,后知后觉如牛大力,也总算是整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只要他身边其他人但凡有倒霉事发生,而他正好在附近,那就必然会以某种看似合理,且理论上也存在可能性的方式转而发生在他身上,而让原本那人逃过一劫——前提是距离足够近。
唯一的好处就是,那个代为承受的后果可能会与原来有所不同,而其危险性也会大大降低。
你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大力哥捂脸……
现在就是这么个诡异情况。
原本牢固的工业品手斧因为匪徒撒气,想用来帮他附近足够近的某人再开一次瓢,结果斧头就留下斧把自个儿单飞了——因为某种不可思议,但貌似解释得通的原因……
还直奔牛大力划伤了他的手……
你说合理吧,现在那个匪徒还看着他手里的秃把发懵。别说他很懵,车上一票人包括牛大力都很懵,那个制造了“奇迹”的眼镜男更懵!
你说不合理吧,从巧合上又能自圆其说,虽然这巧合那得有多巧才行……
因为“奇迹”的发生,猪头男把喷子都怼近了!
连在前车刚扯开钱箱在点数毛票的鼠头男,都抬头看向了这里。
吓得马面男身后正做小动作的几个乘客都浑身一僵!
但马面本人却感觉没多紧张,只是更加恼怒的攥着木头把使劲又朝眼镜男身上狠狠锤了几下,不但再次饱以老拳,更一把撸下了他那造成事实“奇迹”的手表带在了自己腕上。
哟,居然表面都没花!还是陵城的大厂牌子,质量就是牢靠!
简直了,因祸得福啊!!不是这一斧头,这表还被那鳖孙掩在衣袖里,估计还真可能被他给瞒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