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李大梅正拿着鼠头匪徒落下的的尖刀调侃牛大力,却不曾想,嘿嘿笑的时候一时牵扯到了不知道哪的伤口,顿时疼的又是一阵“哎吆吆”的乱叫。
便将那匕首一下拍到了牛大力的手里,让他快去把司机给解开了。而她自己则摸索着站起身,要去自己座上找点手帕毛巾什么的先处理一下伤口。
而那边牛大力却仍旧很不放心,三下五除二解了那王秃子的束缚,没等他抠出嘴里毛巾要说什么,就把刀一扔,拔腿就追下车去了。
“这小子!!”
王秃子刚从身下摸出那把拼死留下的手枪,正想让牛大力带上,可惜还没来得及得说话,就看到他长腿一迈两步下了车便没了踪影。
得!还是找个地方把枪收起来吧。
王秃子摇了摇头,但左瞧右看又感觉哪都不合适,只得把枪关了保险,插在了自己后腰上。好歹原来也参过民团,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这年头华夏联盟的土地上,七十二洞十八寨附近的中年人,没摸过枪的还真是少数,而且越是偏僻之地,民众血性尤烈。
现在看来,这群匪徒三个人就敢设计拦车抢劫,若非自视甚高,那还真就是走投路之时打了算盘。
此时车上危机已解,后车人等外加老弱妇孺便也纷纷回过魂来,慌忙开始救治伤员,捆缚歹徒,然后用车上的线收报器发讯息寻求支援。
而那歹徒二人虽然此时看着已经极其凄惨,但众人动手之时,却仍不免恨意上头,顺手便拳打脚踢、浓痰糊脸,乃至浑身上下除了个裤头,全都扒了个精光,美其名曰怕他两个贼匪再私藏武器,其实只是伺机报复罢了。如此,倒是让这二人又好好享受了一番什么叫风水轮流转。
车上昏黄的灯光里“唉吆”声不绝于耳,车下四野里却是漆黑一片,除了哗哗的雨声,以及偶尔隆隆而过的雷声,几乎听不见其他声响。
牛大力攥紧铁拳,绕车一周仔细一番搜寻,但碍于雨水遮掩,四周又暗,更兼蒿草密布遮挡了视线,还是没能找着那鼠头劫匪到底逃去了哪里。
奈抹了一把脸上雨水,只得往回走。却不想在临上车的时候,脚下喀拉一声,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抬脚一看,却是一颗血红色指节大的珠子,还缀着一根红线,恰好卡在了牛大力鞋底花纹里。
因为车下光线太暗,又下着大雨,便也没有细瞧,拿手指扣了出来,就随手放进了衬衫口袋里,径直上了车。
车上前座的众人,见一高大身形突然上了车,先是吃了一惊,几乎瞬时鸦雀声。但等仔细看清了是牛大力,才松了口气马上又热闹起来。
此时一个胖大的身影站起身走上前来,让过正蹲着捣鼓驾驶舱的王秃子,随手从他脖颈上抽下一条毛巾就递给了牛大力。
牛大力低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李大梅。
此时她的脑袋被一条红色的碎花布包的跟个大西国的红头阿三似的,临了还打了个大大的死结,露出两个长长尾巴拖在脑后。再配上那张青肿的胖脸,看的牛大力差点笑出声来,却不知是哪个混不吝的杰作。
“别嫌脏,先把头脸、身上擦擦干再说!别看日里头燥热,这下了雨晚上却冷,小心别着了凉!”
牛大力知道她是好意,心里不由一暖,感谢了一声便接了过来,坐在门台阶上就擦了起来。
“你叫牛家敬是吧?”李大梅跟着也坐在了他的边上。
“你怎么知道?”牛大力看着他不由很诧异。
“就你这么个措大个,还拿着学生证买学生票坐车,你说我一检票员能不印象深刻么?”李大梅不屑的道。
牛大力顿时红了脸,嘴里嘀咕道,“我还是个高中生好不好……”。
李大梅“切~”了一声,但也没要继续抬杠的意思,“今天却是得亏你了,要不是你出手,碰上这几个不知从哪蹦出来的亡命徒,这全车人怕是最后都落不了好!”语气却一反平时的泼赖,透出十分的诚恳。
“可不是么!”
牛大力被这么一说,本来正不好意思,却只听得身后又一声应承。
“抽烟么?”来人递了根烟过来。
牛大力随手接过,刚想放嘴里,却不料被身旁李大梅一把抢了过来就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