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尘无力的摔在了长椅上,他抱着头,像是困兽一样的痛苦呜咽着。
木宴从未那么心疼过一个人,恰逢一个伊络在前,一个唐酒在后。
无非是,前者更脆弱,后者更坚韧。
但她们,谁又比谁更悲伤。
唐酒一直没说话,她就靠在一旁的墙上,像是在对着外头出声。
可事实却是,她已经撑不住了。
伴随着木宴的字字句句,唐酒想到了那些残酷到近乎可怕的过去。
她感觉不能呼吸,像是随时都会发疯一样。
木宴最后哑声说:“你们并没有血源关系,为什么你们不能在一起?”
这又何尝不是帝尘想知道的,可是,他们真的不能在一起。
只不过,他可以不放手,将她死死绑在自己身边。
帝尘只觉得听到事实得真相远比自己猜想得出得结果要痛苦,“求你,求你别说了……”
他现在大脑一片苍白,只感觉全世界天旋地转。
不知过了多久,帝尘终于恢复了冷静,他哑声说:“她现在的身体,怎样。”
几个字,几乎花光了他全部的力气。
木宴道:“诱导剂这些年已经少之又少,我们找不到原液,只能一点研究实验。络络很坚强,一直都相信自己可以活下去。”
他顿了下,哑声说:“是为了你活下去。”
木宴看着他浑身颤栗,低声笑了,“黑道上称你是无情的暴君,现在看你害怕,我才觉得你是普通人。”
将藏在心里十年的事全部说出来,木宴终于觉得轻松了。
他将属于自己的满腔情愫都藏起来,平静的看着帝尘,“她现在的发作时间不固定,但都很短,基本也差不多什么问题。你以后,好好照顾她就行了。”
木宴转身就走,帝尘缓缓站了起来,目光复杂的看着他,许久才说:“我想我还没资格代替络络说声感谢,但我真的很感激你,让她活着。”
闻言,木宴自嘲的笑了笑,直接走了。
唐酒沉默了片刻,小跑追上了木宴,“四哥……”
这几个人里,木宴是最温柔的一个,也是伤的最重的一样。
木宴听出她的担忧,闻声笑笑,“我没事,别担心。“
看着他孤寂的背影,唐酒只觉得心里发酸。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永远都装不下第三个人。
容晔听说唐酒来了医院,就来了,只不过和唐酒错开了几分钟。
帝尘抬眼,就见容晔站在几步远的地方。
他艰难的扯唇,“唐酒下去了,应该一会就上来。”
容晔点头,坐在他身旁。
他们原本就不是话多的人,一时间,好像空气都是静止的。
或许是太痛苦,帝尘想找一个人诉说,于是忍不住缓缓开口,“你说,爱一个人,到底该怎么办。”
容晔沉默了片刻,说:“留下她。”
他们的答案是一致而统一的。
帝尘说:“绑也要绑在身边,哪怕是死也要她死在自己身边。”
容晔点头。
帝尘低声笑笑,“想想,还真要谢谢你。如果几年前,不是你,我恐怕很难做决定放弃SY36。”
如果当初不放弃,他恐怕连怎么面对伊络都不知道。
容晔点点头,看了看时间,说:“缅因那条运输宝石原矿的线,我挺喜欢的。”
低沉深邃的眼看向他,“给你,帮我。”
伊络很看重唐酒,而容晔可以掌控唐酒。
容晔点头,两个人站到了统一战线。
唐酒上来时,脸色不是很好,看上去略显苍白,明显是有心事。
容晔想到资料里,伊络长达十年都待在人体实验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