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祖师爷情圣附体。
看过祖师爷很多面的阿宝仍然被最新更新的一面吓了一跳,之余,又悄悄窃喜。自己果然是家庭经营的高手,不动声色间,将恋人调|教得如此可口、可人、可心。
“我也永远不会让你伤心。”祖师爷追加了情话。
阿宝心动又感动,忍不住又叫了一声:“阿玄。”
横亘的年龄差距、辈分差距在悄无声息地拉近、追平……
“所以,你大可放心。”印玄的手抚过阿宝的脑袋,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郑重、虔诚。
阿宝陶醉地回味着难得的情话。结合上文下文,联系前因后果,忽而不对。他眨着眼睛,谨慎地问:“让我放心什么?”
印玄说:“若有那一天,我会亲手清理门户。”
阿宝:“……”
这感觉就像,收到了一个捧着爱心的粉红小熊,童心刚起,就被告知这熊里面装着颗定时炸|弹。
纠结的滋味啊。
阿宝仰头,一脸历经情海沧桑后的得道升天状。
印玄本意是指,从他们在一起的那刻起,他便是自己的责任。无论阿宝做什么、变成什么样,都有自己收拾残局。只是话说得太冷硬,失了原味。
他手指抚上阿宝的后颈,温情脉脉地补救:“然后,我会为你报仇。”
阿宝:“……”
这个故事以相知相爱为开头,经过相爱相杀,最后自杀殉情。真是比梁祝还凄美,罗朱还坎坷。
他们回到岸上,夜幕将临。
臧海灵提议吃海鲜,三人就去了海边的大排档。三元中午不方便出来,错过了大餐,此时一定补上。中午未吃够的,晚上也不吝再添。
梭子蟹、皮皮虾、杂螺、大黄鱼……摆了满满一桌。
四喜闻香而来,身后跟着久违的曹煜和阎王。
一桌菜七张嘴吃,本是够的,偏偏臧海灵和阎王都觉得少,又拼了张桌子,点了个双份,分量多得其他客人频频瞩目,像亲眼见证六个大胃王的诞生。
臧海灵和阎王也不叫他们失望,袖子一捋,风卷残云。
曹煜三元久别重逢,憋了一肚子的话,自去开了个两人的小专栏。
阿宝、四喜等人无处下筷,干脆要了几瓶啤酒,你敬一杯我干一口地喝着聊。
阿宝说起与萧弥月的见面,请四喜帮忙参详:“以你老奸巨猾的眼光、老谋深算的经验来看,此次是否有诈?”
四喜看着他真诚的表情,十分真诚地回答:“难说。自己徒弟找了个不靠谱的媳妇,做师父的难免偏激。”
阿宝“恍然大悟”:“反过来说,她因为对我太满意,想通过阿玄的关系,与我沾亲带故,才千方百计地想要重修旧好。这么一解释,逻辑就很通顺了。”
胡吹了两句自己都听不下去的肉麻话,四喜与阿宝感觉到了反胃,终于消停下来,开始说正事。
四喜说:“就目前来看,她有事利用鏖乘,不希望我们插手揭穿她的身份,所以才卖个人情来堵我们的嘴。”
这个猜测与阿宝之前所想,不谋而合:“萧弥月究竟是谁,和望月有什么关系?”
四喜正色道:“没有证据,我不能妄下判断。”
这官腔打的!
阿宝酸溜溜地说:“吾等凡夫俗子,竟妄自非议天庭事,实在不自量力。”
头一偏,可怜巴巴地看着印玄。
印玄虽然没说话,但眉宇间藏着冷锋,仿佛随时都会出鞘。
四喜真正是猪八戒照镜子,无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阿宝冷眼瞪过去:“你当然不能是这个意思。想想这些年的不太平,不都因为天庭没管理好自己的手下而引起的吗?”
四喜辩解:“萧弥月不是。”
“那她是怎么回事?”
四喜闭上了嘴巴。
阿宝没想到激将法被轻易看穿,继续添油加醋:“大镜仙和旗离先不说,尚羽还是你的枕边人呢,你怎么管的?”
四喜愣了下说:“他不是……”
一声充满兽性与威胁的咆哮从不远处传来,夹杂着阵阵阴气。
来势汹汹的气势,瞬间压倒了四喜,将剩下半句话吞了回去,成了个默认的事实。
退了一步,就撤军千里,四喜终究没挡住阿宝的攻势,将揣测说了出来:“认人,看的是魂魄,认神仙,看的是元神。鏖乘是望月的恋人,不可能认错元神。而我当年见过萧弥月,绝不可能是望月。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夺神术。”
阿宝忆起印玄给他的书,顺口说:“夺神术,大邪。舍其本而逐末,得之短而失久,非正道也……”